第一章纪念日的背叛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晚上,我独自坐在餐桌前,
看着满桌精心准备的菜肴一点点变冷。烛光在精致的银制烛台上摇曳,
映照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我特意提早下班,去花店买了她最爱的香槟玫瑰,
开了瓶她念叨了很久的勃艮第红酒,
甚至笨手笨脚地尝试做她家乡的特色菜——虽然成果勉强能看,但心意是真的。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半。林薇还没回来。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我发给她的消息石沉大海。
最后一条“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还记得吗?”后面跟着的笑脸表情,
此刻看起来格外讽刺。也许她真的在加班。我试图说服自己。最近公司接了个大项目,
她作为项目经理,忙得脚不沾地也是正常的。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冷笑:再忙,
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我起身把冷掉的菜端回厨房,小心地用保鲜膜封好。
也许她等会儿回来还能热了当宵夜。这个动作让我觉得自己可悲得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却还是忍不住这么做。正当我清洗着沾满油渍的锅具时,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还没睡?”林薇踢掉高跟鞋,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在等你。
”我擦干手,走出厨房,“吃过了吗?我做了饭...”“在公司吃过了。”她打断我,
***太阳穴走向卧室,“累死了,我先洗个澡。”我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浴室门后,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餐桌上那束开得正盛的玫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沉默地收拾着她随手乱放的东西,把包包挂好,鞋子摆正。
做这些事时熟练得让人心疼——三年婚姻,我早已习惯跟在她身后收拾残局。水声停了。
林薇裹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在肩头留下深色的水渍。“对了,明天我要出差,
大概三天。”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我怔了一下:“这么突然?
”“临时安排的,有个客户需要紧急对接。”她终于看向我,但眼神飘忽,似乎在想别的事,
“帮我收拾下行李吧,我困得不行了。”又是这样。每次出差都是临时通知,
每次都要我半夜起来帮她整理行李。
而我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毕竟这个家的大部分开支都是她在承担。她赚得比我多,
事业比我成功,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曾以为真爱可以跨越一切差距,直到现实一次次打脸。
等我收拾好行李回到卧室,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面容平静,
完全没有为忘了什么重要日子而感到愧疚的迹象。我轻轻躺在她身边,在黑暗中睁着眼。
三年前的今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在亲友的见证下对我说“我愿意”。
那时的她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说能嫁给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才三年,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手机震动声惊醒。摸出手机一看,
才凌晨一点——我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震动声来自林薇那边。她睡得很沉,
手机屏幕因新消息而亮起,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拿过了她的手机。
我知道她的锁屏密码——她所有密码都是同一个,我曾为此感到甜蜜,
觉得这代表我对她而言是特别的。手机应声解锁。
屏幕上是一条银行转账通知:向“陈默”转账9999元,附言: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陈默。这个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穿我的心脏。我颤抖着手指打开她的微信,
置顶对话果然不是我们的家庭群,也不是我,而是一个熟悉的头像。
最后一条消息是林薇在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发的:“默默,生日快乐!希望新的一岁,
所有美好都与你相伴。”后面跟着一连串的蛋糕和爱心表情。下面是转账记录,
金额与银行通知一致:9999元。而在我与她的对话界面,
最后一条还是我下午问她今晚想怎么庆祝纪念日。她回了个“在忙,晚点说”,
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多么讽刺。她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纪念日,
却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是陈默的生日。陈默,她的白月光,
那个即使在她结婚后依然阴魂不散的前男友。我感到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苦水灼烧着喉咙。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睛通红。
我几乎认不出自己了。回到卧室,林薇依然睡得很沉,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在做什么美梦吗?梦里有没有我?还是只有那个叫陈默的男人?我静静地站在床边,
看了她很久。这三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婚姻需要包容和理解,既然选择了她,
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心里可能永远为别人留着的角落。但我太高估自己了。
原来心真的会死,就在这样一个看似平常的夜晚。我轻轻拿起她的手机,关掉屏幕,
放回床头。然后转身走出卧室,带上房门。书房里,我打开电脑,
在搜索框输入“离婚协议书模板”。光标在屏幕上闪烁,像极了我摇摇欲坠的心。
第二章离婚的决断打印机的嗡鸣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一页页纸张被吐出来,
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像是对我三年婚姻的嘲讽。我,江淮,
自愿与林薇解除婚姻关系...写下这个名字时,我的手在抖。不是犹豫,
而是某种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天快亮了。**在椅背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一夜无眠,却比过去三年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清醒。卧室传来动静,林薇醒了。
我迅速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塞进抽屉,装作无事发生。“起这么早?
”她穿着睡衣站在书房门口,头发乱糟糟的,却有种慵懒的美。我曾为这样的她着迷,
现在却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睡不着就起来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早餐想吃什么?”她打了个哈欠:“随便吧,我赶时间,一会儿的航班。”看,
连让我做顿早餐告别的时间都不给。我在厨房煎蛋时,林薇拖着行李箱走出来:“我走了,
三天后回。”她甚至没走过来给我一个告别吻。以前她出差前总会敷衍地亲我一下,
现在连这个步骤都省了。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关掉煤气灶,看着锅里渐渐凝固的煎蛋,
突然失去了所有食欲。这一天我请了假,没去公司。独自在家整理东西时,
我才意识到这个家里属于我的痕迹有多么稀少。
客厅墙上的照片大多是林薇的独照或她与朋友的合影,仅有的几张合影里,
我都站在边缘位置,像个误入镜头的路人。书房里大部分是她的书和文件,
我的东西只占了一个小书架。就连卧室的衣柜,四分之三的空间都被她的衣服鞋包占据,
我的衣物可怜地挤在角落。多么可笑。我以为我们在共建一个家,
实际上我只是暂住在她的领地里。手机响起,是我最好的朋友周磊。“**,
昨晚纪念日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他语气暧昧地笑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她忘了。
”“什么?”周磊一愣,“不会吧?林薇忘了你们的结婚纪念日?”“不仅如此。
”我扯了扯嘴角,发现连假笑都做不到,“她记得给陈默过生日,转账9999,
附言'永远快乐'。”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周磊爆了粗口,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你打算怎么办?”“离婚。”我说出这两个字时,意外地平静,
“协议书已经拟好了。”“你认真的?不是气话?”“再认真不过了。
”周磊长叹一声:“兄弟,我支持你的决定。这三年,
我看着你在这段婚姻里越来越不像自己。离了也好。”挂了电话,我继续整理东西。
在一个很少打开的抽屉深处,我翻出了一本相册。是我们恋爱时期的照片。
有一张特别醒目——我向她求婚那天的照片。我单膝跪地,手捧戒指,她捂着嘴,
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和幸福。那时的她,是真的爱过我吧?我合上相册,
把它塞进要带走的箱子里。过去再美好,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满目疮痍。接下来的三天,
林薇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只有几条敷衍的微信:“到了”“在开会”“忙”。
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反常的冷淡似乎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江淮先生吗?这里是市中心医院,
您的父亲今天上午突发脑溢血,现在在ICU抢救,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几乎听不清对方后面说了什么。父亲。
那个总是笑呵呵地说“我儿子娶了这么优秀的媳妇,我死也瞑目了”的父亲。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开车赶往医院。路上,我下意识地拨通了林薇的电话。一次,两次,
三次...无人接听。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再一次缺席了。就像这三年来的每一次一样。
赶到医院时,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医生说父亲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即手术,
手术费预计二十万。二十万。这不是个小数字。我和林薇的存款大多在联名账户里,
但那是为买新房准备的,动用的話需要双方签字。我再次尝试联系林薇,这次电话终于通了。
“喂?”背景音很嘈杂,她似乎在某个热闹的场合。“爸脑溢血住院了,需要二十万手术费。
”我直截了当地说,声音因紧张而沙哑,
“我们的联名账户...”“我现在在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晚点再说好吗?”她打断我,
语气透着不耐烦。“林薇!我爸在ICU!可能要死了!”我几乎是对着电话吼起来。
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到她压低声音说:“江淮,别这么情绪化。生死有命,
就算手术也不一定成功,何必让老人受这个罪?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这个项目关系到我的晋升...”我掐断了电话。手抖得厉害,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娶了三年的女人。在她心里,她的晋升比岳父的命还重要。
最后是周磊连夜送来十万,又帮我凑够了剩下的手术费。他什么也没问,
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有需要随时开口。”父亲的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我守在手术室外,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作为一个丈夫,
我连妻子的尊重都换不来;作为一个儿子,我连父亲的手术费都差点凑不齐。凌晨三点,
手术终于结束。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观察24小时。
”我瘫坐在长椅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时,手机屏幕亮起。
是林薇发来的微信:“我明天下午到家,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看着那条消息,我笑了,
笑出了眼泪。多么讽刺的时机,多么可笑的请求。我回复了一个“好”字。是的,
我会做糖醋排骨,会做好一桌子菜等她回家。然后,我会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
这场婚姻,该结束了。第三章心死的夜晚从医院回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父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在ICU观察。母亲坚持要守在医院,
我只好先回来换洗衣服,准备稍后再去接班。进门时,玄关处放着林薇的行李箱。
她提前回来了。听到动静,她从卧室走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你昨晚去哪了?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可笑。她忘了纪念日,
在岳父病危时拒绝帮忙,现在却来质问我的行踪。“我爸住院了,脑溢血。”我平淡地说,
绕过她走向浴室,“我洗个澡,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她愣了一下,随即跟上来:“严重吗?
你怎么不早说?”我关浴室门的手顿住了,转身看着她:“我给你打过电话,你说生死有命,
何必让老人受罪,还说你的项目更重要。”林薇的表情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当时真的在谈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而且我说的是事实,
脑溢血手术风险很大,成功率本来就不高...”“手术很成功。”我打断她,
“爸已经脱离危险了。”她张了张嘴,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
才小声说:“那...手术费怎么办的?”“周磊借了我十万,又帮我凑了十万。
”我盯着她的眼睛,“不像某些人,宁可给前任转9999过生日,
也不愿意救自己岳父的命。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陈默生日?
”我冷笑一声,“你手机亮着放在床头,我想看不见都难。
”她慌乱地避开我的视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陈默他...”“够了。
”我抬手制止她,“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解释。我要洗澡,然后去医院。你自便。
”关上浴室门,我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淹没外界的一切。镜子里的人双眼通红,面色憔悴,
但眼神里有一种许久未见的坚定。洗完澡出来,林薇还站在客厅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淮,我们谈谈。”她终于开口。“谈什么?”我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谈你怎么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却记得给前男友过生日?
还是谈你宁可给前男友转9999,也不愿意救我爸?”“陈默他...他情况特殊。
”林薇咬着嘴唇,“那笔钱是...”“我不在乎。”我打断她,“真的,林薇,
我不在乎了。”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是的,我不在乎了,
不在乎陈默是谁,不在乎那笔钱的用途,不在乎她心里到底装着谁。这种不在乎,
比任何愤怒和怨恨都更能说明问题——我的心已经死了。林薇怔怔地看着我,
似乎意识到这次和以往的争吵不同。往常我们吵架,我总是那个先低头服软的人,而这次,
我的平静让她慌了。“江淮,我知道我错了。”她上前一步,试图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结婚纪念日我真的忘了,这段时间太忙了...但陈默那笔钱是有原因的,
他...”“我说了,我不在乎。”我拿起车钥匙,“我得走了,妈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她急忙说。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以什么身份?
一个连自己岳父病危都不愿出手相助的'儿媳'?”林薇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没再理会她,径直出门。关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屋里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她发脾气了,一如既往。但这一次,我不打算回头哄她了。去医院的路上,
我去银行把我们联名账户里属于我的那部分钱转到了个人账户。不多,只有八万左右,
但足够支付父亲的部分医疗费和我在外租一段时间的房子。接下来一整天,
我都在医院陪着母亲照顾父亲。林薇打了几通电话,我都没接。后来她发来微信,
说做了糖醋排骨,问我要不要回家吃饭。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毫无波澜。曾经,
我多么渴望她能为我做一顿饭,哪怕只是简单的糖醋排骨。现在她做了,我却已经不想吃了。
晚上八点,父亲的情况稳定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我让疲惫不堪的母亲回家休息,
自己留在医院守夜。深夜的病房很安静,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父亲睡得很沉,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心里满是愧疚。“爸,对不起。”我轻声说,
“这些年,让你和妈担心了。”父亲不知是听到了还是做梦,轻轻哼了一声。
我握住他粗糙的手,下定决心:这场婚姻,不仅伤害了我,也让我的父母承受了太多委屈。
是时候结束了。第二天早上,母亲来接班时,我回家拿换洗衣物。出乎意料的是,
林薇居然在家——这个时间她通常已经到公司了。“我们谈谈。”她拦住要进卧室的我,
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我只有十分钟,还要赶回医院。”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首先,我为我那天的态度道歉。我不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那样说话。
”我没回应,等着她的下文。“其次,关于陈默...”她犹豫了一下,
“那笔钱是借给他的,他哥哥生病需要手术,一时凑不齐手术费...”“所以呢?
”我平静地问。她似乎被我的反应噎住了:“所以...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只是普通朋友帮忙...”“林薇。”我打断她,“我再说最后一次,
我不在乎。你和陈默是什么关系,那笔钱是赠与还是借款,我都不在乎了。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你怎么能不在乎?我们是夫妻啊!”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讽刺得让我想笑。“夫妻?”我轻轻重复这个词,摇了摇头,“你记得陈默哥哥需要手术,
记得陈默的生日,却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忘了我爸在ICU抢救。林薇,
这真的是夫妻吗?”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绕过她,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她跟进来,看到我拿出行李箱,顿时慌了:“你要去哪?”“先住酒店,
等找到房子就搬出去。”我把衣服一件件叠进行李箱,“离婚协议书在书房抽屉里,
你看一下,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合理的话我会尽量满足。”“离婚?
”她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你要和我离婚?就因为这点事?”“这点事?”我停下动作,
看向她,“林薇,你真的认为这只是'这点事'吗?”她愣在原地,脸色苍白。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这三年,我一直活在陈默的阴影下。
你手机里存着他的照片,保留着所有他送你的礼物,
甚至在我们蜜月时都要抽时间回他的消息。我曾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
总有一天能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人注定是替代品。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了。
”“不是的...你不是替代品...”她慌乱地抓住我的手臂,“江淮,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爱我。若是以前,我可能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我只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太迟了,林薇。”我轻轻挣脱她的手,
“爱不是靠说的。你的行动早就告诉了我,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她在身后带着哭腔喊:“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可以改,真的!”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不必了。做你自己就好,只是那个自己,不再是我的妻子了。
”关门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了。
第四章最后的告别我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公寓,虽然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住。
搬出来的第一天晚上,我睡得出奇地安稳,没有失眠,没有焦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周磊来帮我搬家时,看着空荡荡的公寓,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重新开始未必是坏事。
”我点点头。是啊,最坏也不过如此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呢?父亲恢复得不错,
一周后出院了。我把他和母亲接来我的新家住了一段时间,老人家虽然什么都没问,
但眼神里满是担忧。“爸,妈,我和林薇...可能要离婚了。”一天晚饭后,
我主动提起这个话题。母亲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离了就离了吧,
那孩子...终究不是能踏实过日子的人。”父亲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想清楚就好。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支持你。”看着父母花白的头发,我鼻子一酸。这些年,
我为了维系一段错误的婚姻,忽略了最爱我的人。林薇期间试图联系过我几次,
我都以照顾父亲为由婉拒了见面。她送来一些补品,我收下了,但回了等价的钱。
既然决定分开,就不想再有任何亏欠。一个月后,父亲完全康复,和母亲回了老家。
送走他们后,我正式回到公司上班。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如果没有那封突如其来的邮件。
那是周一下午,我正处理积压的工作,电脑弹出一封新邮件提醒。发件人是林薇,
主题是“道歉与解释”。我本想直接删除,但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江淮,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也不想听我解释。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关于陈默,关于那笔钱,
关于我们。首先,我承认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不该在婚姻中如此自私。
这三年来,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你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
关于陈默:我们早就结束了,从我决定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只有你。
保留那些礼物和照片,只是出于一种幼稚的执念——证明自己曾经被爱过。现在我才明白,
真正的爱不需要证明,它就在日常的点滴里。那9999元,确实是借给陈默的,
他哥哥急需手术费。但我错在不该瞒着你,更不该在纪念日那天转账。
这完全是对我们婚姻的亵渎。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你每天早起为我做早餐,
常因为赶时间而不吃;想起你每次在我加班时都会留一盏灯;想起你为我学会做我家乡的菜,
尽管你从不习惯那种口味...江淮,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今晚七点,我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餐厅等你。我会一直等。
”邮件到这里结束。**在椅背上,心情复杂。平心而论,这是一封诚恳的道歉信。
如果是一个月前收到,我可能会感动得立刻原谅她。但现在...现在我的心已经平静了。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我不再恨她,但也不再爱她了。
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即使用最精致的胶水粘合,裂痕也会永远存在。下班后,
我没有去那家餐厅,而是直接回了公寓。泡了杯茶,坐在窗前看夜景。这个城市华灯初上,
每一盏灯后面都有一个故事,而我的故事,终于可以翻篇了。八点左右,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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