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最离谱的事,就是在和谈了三年半的男朋友分手的当晚,
把从小一起长大的凌迟渊给睡了。更离谱的是,第二天我俩穿着睡衣在客厅里面面相觑时,
物业来敲门说隔壁住户漏水,凌迟渊特别自然地回头问我:“菁菁,
咱家卫生间最近没漏水吧?”咱家。我当时手里还捧着他刚递过来的温牛奶,
听到这两个字差点把杯子摔了。我叫楚菁菁,二十五岁,昨天正式恢复单身,
今天莫名其妙和五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开始了同居生活。事情离谱到我现在脑袋还是懵的。
昨晚七点,我亲眼看见交往三年半的男朋友——哦不,
前男友——和他的女同事在公司楼下接吻。那女的我还认识,一起吃过三次饭,
每次她都夸我裙子好看。我直接走上前去,
把刚买的、准备给陈铭过生日的蛋糕拍在了他俩脸上。奶油从陈铭的鼻尖往下滴,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解释,我打断他:“分手吧,你俩挺配的,渣男配绿茶,天长地久。
”转身时我特潇洒,可一拐过街角就腿软了,蹲在路边哭得像个**。三年半啊,
我从二十三岁陪他到二十六岁,陪他从实习生做到部门主管,结果他就用这个回报我。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半天,最后拨通了凌迟渊的电话。
我们五年没见了,他从国外回来了一个月,上周才加回微信,连朋友圈都没互相点赞过。
可那一刻,我就是想找他。电话接通,我带着哭腔说:“凌迟渊,我失恋了。
”那边沉默了两秒,然后我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你在哪?”二十分钟后,
凌迟渊的车停在我面前。
他下车时我差点没认出来——五年前那个清瘦的少年现在完全变了样,肩膀宽了,
个子好像又高了,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长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场。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红肿的眼睛,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上车,
带你去吃东西。”我坐在副驾驶上,还在抽噎。他递过来一盒纸巾,然后放了首轻音乐。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和他小时候身上的肥皂味完全不同。“他想吃烤肉。
”我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凌迟渊转头看了我一眼:“谁?”“陈铭,就我前男友。
本来今晚我要给他过生日,订了那家很贵的日式烤肉。”“那我们现在去。
”凌迟渊直接打了转向灯,“不过不是为他庆祝,是庆祝你脱离苦海。
”我愣住了:“可我这样子...”“哭肿了眼睛怎么了?”他语气平淡,“照样能吃烤肉。
再说,那家店确实不错,我上周刚去过。
”于是我真的顶着哭肿的眼睛和他去了人均五百的烤肉店。他点了最贵的套餐,还要了清酒。
我一边吃一边骂陈铭,从他不爱洗袜子说到他妈妈对我挑三拣四。凌迟渊就安静地听着,
偶尔给我夹肉、倒酒。“你知道吗,他居然说我不会打扮,比不上他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我灌下一杯清酒,气愤地说,“我每天加班到九点回家,哪有时间打扮得像去走红毯?
”凌迟渊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然后很认真地说:“你现在这样挺好看的。
”我嗤笑一声:“得了吧,我眼睛肿得像核桃。”“那也好看。”他语气太真诚了,
我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凌迟渊,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失败?”酒精上头,我开始自暴自弃,
“谈了两次恋爱都没结果,现在二十五了,又要从头开始。
”他把烤好的牛舌夹到我盘子里:“二十五很老吗?”“不老吗?我大学同学都有二胎了。
”“每个人的人生节奏不一样。”他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烤肉,“我记得你小学三年级学跳绳,
别人一周就学会了,你学了一个月。但后来呢?六年级时你拿了全校跳绳比赛第一名。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这种小事。“所以,”他总结道,“慢一点没关系,
重要的是最后能跳到最好。”这话让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我们从烤肉店出来时,
我已经有点站不稳了。清酒的后劲比我想象中大,凌迟渊扶着我往车那边走,
我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凌迟渊,”**在他肩膀上嘟囔,“你记不记得小时候,
我爬树摔下来,你也是这么背我回家的?”“记得,你为了摘那个破石榴,摔得膝盖全是血,
哭了一路。”“那你后来不是帮我把整个树的石榴都打下来了吗?
”他轻笑一声:“然后被我妈揍了一顿,说我把楚叔叔家的石榴树祸害完了。
”我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为什么长大这么烦啊?小时候多好,你永远不会骗我,
我也不会被骗。”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扶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时,
他的手指不小心擦过我的下巴,我们都顿了一下。“接下来想去哪?”他发动车子驶间。
我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突然不想回家——那个我和陈铭共同租住的房子,
现在想起来就恶心。“不想回家。”我小声说,“带我去喝酒,真正的酒吧,不醉不归。
”凌迟渊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我们去了一个很安静的清吧,灯光昏暗,音乐舒缓。
我点了长岛冰茶,他只要了苏打水。“你不喝?”我问他。“得有人保持清醒送你回家。
”他回答得很务实。我喝得很快,酒精让我的大脑变得迟钝,却也让我暂时忘记了痛苦。
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和陈铭的点点滴滴——我们怎么认识的,第一次约会去了哪里,
他曾经多么用心地追我,后来又是怎么渐渐变得冷淡。“最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苦笑着对凌迟渊说,“上周我还傻乎乎地在看婚戒,想着明年我们就该结婚了。
”凌迟渊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但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握紧了。“他不值得。
”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再后来的记忆就断片了,只零碎记得他把我带回他家,
我哭得特别凶,然后...然后就是我们滚到了床上。我记得他吻我的时候特别温柔,
和我记忆中那个青涩的少年完全不同。我记得我在他身下哭得更凶了,而他一直轻声哄着我,
叫我的名字:“菁菁,菁菁...”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阳光晒醒的,头痛欲裂,一翻身,
看见凌迟渊熟睡的侧脸,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我轻手轻脚地想溜下床,
身后传来刚睡醒的沙哑声音:“去哪?”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我...我去卫生间。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我感觉到他也坐起来了。我裹着被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
地上散落着我们的衣服,提醒着昨晚有多疯狂。“那个...”我艰难地开口,
“昨晚我们...”“睡了。”凌迟渊接话很干脆,他起身套上T恤,背对着我,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早餐。”我几乎是逃进浴室的。站在淋浴下面,
我拼命回想昨晚的细节,却只记得几个零碎的画面——他把我抵在墙上亲吻,
我扯他的衬衫扣子,还有他在我耳边低声说:“菁菁,看着我。”完蛋了,
我把我青梅竹马给睡了。等我磨蹭半天走出浴室,
凌迟渊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餐:煎蛋、培根、烤面包,还有两杯牛奶。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
头发还有点湿,看起来...挺居家的。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昨晚...”我试图开口。同时他也说:“你之后...”我们同时停住,他示意我先说。
我深吸一口气:“昨晚是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你放心,我不会当真的,也不会纠缠你。
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我说这话时心里有点酸涩。
毕竟是我们彼此人生中认识的第二久的人——仅次于双方父母。现在搞得这么尴尬,
以后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凌迟渊看着我,眼神复杂,刚要说什么,门铃响了。他去开门,
我听见物业工作人员的声音:“凌先生,楼下反映漏水,我们来检查一下。
这是您家卫生间的位置吗?”凌迟渊回头很自然地问我:“菁菁,咱家卫生间最近没漏水吧?
”我愣在那里,手里的牛奶杯差点滑落。咱家?他怎么能这么顺口地说出这两个字?
物业检查完走后,凌迟渊回到餐桌前,看着我震惊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了?
”“你刚才说...咱家?”“嗯。”他喝了口牛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你租的房子不是跟陈铭一起的吗?现在分手了,你还打算回去住?”我语塞。确实,
那房子是我和陈铭合租的,现在分手了,我肯定不能回去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去找酒店暂住,
然后尽快找新房子。“我可以先去酒店...”“我家有空房间。”凌迟渊打断我,
“你暂时住这吧,总比住酒店方便。而且...”他顿了顿,
看着我的眼睛:“我们也不是完全不熟,对吧?”就这样,
我和凌迟渊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当天下午,他陪我回原来住处拿行李。
陈铭居然在家,看见我进门,立刻站起来:“菁菁,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
昨晚你去哪了?”然后他看见跟在我身后的凌迟渊,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是谁?
”凌迟渊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包,对陈铭点了点头:“凌迟渊,菁菁的朋友。
”陈铭上下打量他,眼神充满敌意:“朋友?什么朋友会大清早一起来拿行李?
”我懒得理他,直接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陈铭跟进来,压低声音:“楚菁菁,
你够可以的啊,刚分手就找到下家了?难怪昨天分得那么痛快,原来是早有备胎?
”我气得手发抖,刚想反驳,凌迟渊已经走进来,站到我面前挡住陈铭。“陈先生,
”他声音不高,但很有压迫感,“菁菁和你已经分手了,她现在的去向不需要向你汇报。
至于我是什么人,也与你无关。”陈铭冷笑一声:“装什么?不就是接盘侠吗?我告诉你,
她跟我在一起三年多,早就...”“陈铭!”我厉声打断他,“你闭嘴!
”凌迟渊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然后对陈铭说:“我不在乎菁菁的过去,只关心她的未来。
而你,已经不在她的未来里了。”那句话太帅了,帅到我收拾行李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出门时,陈铭还在后面喊:“楚菁菁,你会后悔的!”凌迟渊帮我拉着行李箱,
进电梯后突然说:“他配不上你。”我苦笑:“是啊,我现在知道了。”“不是事后诸葛亮,
”他认真地看着我,“从你上次朋友圈发合照,我就觉得他眼神飘忽,面相不稳重。
”我惊讶:“你还会看面相?”“不会,”他按下电梯按钮,“但我会看人。而且我了解你,
你值得更好的。”新同居生活比我想象中要...正常得多。凌迟渊把次卧收拾出来给我,
我们像真正的室友一样划分了各自的空间和使用时间。他工作似乎很忙,
经常在家开视频会议,一嘴流利的英语。我这才知道他已经在某跨国公司做到总监位置。
而我,一个小公司的市场专员,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有点大。同居第一周,
我们相安无事,甚至有些过分客气。他会给我带宵夜,我会帮他浇花;他做饭我就洗碗,
我洗衣服就顺便把他的也扔进洗衣机。但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提那晚的事。直到周五晚上,
我加班到十点才回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糊味。凌迟渊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脸上有点炭黑。
“你在干嘛?”我惊讶地问。
他有点尴尬:“本来想烤个蛋糕...”我看着厨房里一片狼藉,
忍不住笑出声:“为什么突然要烤蛋糕?”“你朋友圈昨天转发了个甜品店的蛋糕,
说看起来很好吃。”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愣住了。
那是昨天午休时随手转发的,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最后我们叫了外卖,
坐在客厅地毯上吃披萨。电视里放着老电影,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看过的《大话西游》。
看到紫霞仙子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时,我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他:“凌迟渊,
你这些年谈过恋爱吗?”他拿着披萨的手顿了顿:“谈过,在国外的时候。”“为什么分手?
”“她不想回国,我想回来。”他简短的说完,反问我,“你呢?除了陈铭。
”“大学时谈过一个,毕业就分了。然后就是陈铭。”我自嘲地笑笑,“我好像挺失败的,
每段感情都坚持不了多久。”“不是你的错。”他轻声说。
电影正好演到至尊宝戴上金箍的那段,我们都没再说话。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同居第二周,出了件尴尬的事。我生理期突然提前,半夜被痛醒,
爬起来去找止痛药。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了凌迟渊,他穿着睡衣出现在厨房门口,
头发乱糟糟的:“怎么了?”我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找止痛药...”他立刻明白了,
转身去自己房间拿了药箱,找出布洛芬,又去倒了温水。看着我吃完药,
他问:“需要热水袋吗?”我摇摇头:“没事,过会儿就好了。”但他还是扶我回房间,
帮我盖好被子。我疼得蜷缩成一团,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以为他回去睡了。
没想到几分钟后,他端着一杯红糖姜茶回来了。“你哪来的红糖和姜?”我惊讶地问。
“昨天买的。”他语气依然平淡,“看你日历快到了。”我捧着温热的杯子,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连我自己都记不清的生理期,他却注意到了。“睡吧,
”他坐在床边椅子上,“我在这陪你一会儿。”可能是药效上来了,也可能是真的太疼了,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醒来时,发现他还靠在椅子上睡着,头一点一点的,
像个上课打瞌睡的学生。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变得很软。第二天是周六,
我睡到自然醒,出来发现他在客厅工作。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我忽然发现,凌迟渊其实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惊艳的帅,而是很耐看,越看越舒服。
他抬头看见我:“好点了吗?”“嗯。”我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合上电脑,很认真地看着我:“楚菁菁,
我们认识二十三年了,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认识你。对你好需要理由吗?
”“可是那晚之后...我们不是应该很尴尬吗?”他笑了:“是有点尴尬,
但也不至于因此就改变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这话说得太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同居第三周,我们一起去超市采购。在零食区,我够不着最上面那包薯片,
他轻松地帮我拿下来,然后很自然地说:“你还是这么矮。”我不服气:“我一米六三,
是你们这些长得高的人太欺负人了。”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这个动作太熟悉,
小时候他经常这样。但此刻,我却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在生鲜区挑鱼时,
碰见了凌迟渊的妈妈。凌阿姨看见我们俩一起推着购物车,眼睛瞬间亮了。“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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