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告诉我他们的亲生女儿不是我,我有一瞬间是懵的。
这些年他们对我的教育和培养尽心尽力,亲情毫不作假。
我从来没想过真假千金的狗血剧本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但我和真千金没有互相扯头花的**情节。因为,
我们都是在不同行业发光发亮的事业型女强人。1晚上七点半下班刚踏进家门,
父亲母亲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着,神色凝重。我敏锐地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心里一沉。
母亲顶着泛红的眼眶示意我坐下,哽咽地讲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望书,
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原来当年我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公共厕所的垃圾桶里,
被人发现送进医院。医院里的一护士内心阴暗报复社会,
恶意把许多家境悬殊的家庭的孩子进行调换,而我和真正的梁家大**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已经找到她了......她叫陈恩,现在是一名高中英语老师。
我和你爸明天就出发去接她回家......”一瞬间晴天霹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找回理智后,第一时间思考陈恩回来后我的处境。在集团,
我从基层累死累活打拼到如今的集团高层,我的能力有目共睹。就算没有梁家大**的身份,
凭我的能力还是能稳坐现在的职位。在家里,我的身份尴尬。
如果陈恩对我抢占她二十多年的人生感到介意,我会敬而远之,
和梁家就当成亲戚逢年过节回来送送礼。如果她不介意,那是最好了,
我就当多了个妹妹来爱护,也不会做出狗血情节的争宠针对这种无聊的事。
母亲见我听完后沉默良久,开口安抚道:“望舒,我们在对外宣布的同时也会向所有人表明,
你同样是我们珍爱的女儿。”父亲接着说:“是的,以后家里的公司还要交给你们三兄妹,
我希望你们以后能互帮互助,一家人同心协力,让集团更上一层楼。
”我在心里反复咀嚼着互帮互助这四个字。
这些年父亲在逐步将集团管理权放手给哥哥退居二线。在他的眼里儿子是指定继承人,
女儿再优秀都也只能成为托举哥哥事业的助力。但是,凭什么?我抬起头,
眼神刻意流露出一丝害怕被拒绝的脆弱:“爸,我......明天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父亲沉默片刻,锐利而深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也好,你哥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
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家人能缓解你姐姐的紧张。”2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出发,
目的地是陈恩工作的高中高。黑色的轿车在泥泞的山路上平稳行驶。我坐在副驾驶,
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飞快敲击回复工作邮件。放下手机,我抬眼看后视镜。母亲的眼眶微红,
眼神里带着不安、愧疚和激动。
“小恩......她吃了这么多苦会不会怪我们当年没有看好她让她流落在外?
”父亲拍了拍母亲的手,语气沉稳:“事已至此找到了就好,回家以后咱们加倍补偿她。
”母亲连连点头赞同。我没有插话,默默点开河县**关于陈恩所在高中的信息,
试图从中分析出陈恩如今的状况。
她任职的这所学校是前两年**牵头创办的一所学费、住宿费全免的公办女子高中。
主要招收云省内贫困边远乡镇山区的家庭贫困女学生,旨在打破因贫失学的困境。
特别针对家庭经济困难的女孩,即使基础差,中考分数没过线,也全部招进来。车缓缓停下,
我让司机不用跟着留在车上等候。站在女高紧锁的大门前,透过铁栅栏,
一眼就能看完校园全貌。三米围墙和铁门将一栋崭新的五层新建楼房和前面一小片空地包围。
教室里正在上着课,朗朗的读书声在校园中回响。
门卫大娘热情地开门一边说话一边给我们带路。“是陈老师的家人啊,
陈老师和我打过招呼了,如果你们来的时候她在上课就让我领你们到她的宿舍。
”“陈老师工作认真又负责,她一个人教两个年级五个班,
可能干了......”......经过一楼靠近楼梯的教室,父亲母亲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讲台上从容讲课年轻女子,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
脖子上挂着扩音器的话筒,声音柔和坚定,板书工整有力。她的视线几次不经意飘向后门,
又马上移开视线看向学生。母亲泪光闪闪,几乎就要冲进教室,我轻轻拉住她的手臂,
低声道:“妈,等她下课。”门卫大娘向我投来赞同的眼神:“对咯,
可不能耽误孩子们学习。”把我们带到了三楼的宿舍,大娘就离开了。
和楼下一样大的教室靠墙放置着四张生锈的二架床,床沿挂着几件衣服。
房间正中间摆着四张破旧课桌拼成的一张大桌子,
其中一张桌子的桌角断了还用几块砖头垫着。我妈环视着这简陋的宿舍环境,低头啜泣起来。
父亲叹了一口气,拍拍母亲的肩膀安慰。二十分钟后,下课**响起,陈恩的身影终于出现。
母亲快步冲上前一把抱住陈恩,眼泪不止地流:“小恩呐,我......我是妈妈,
昨天和你打过电话的......”“我知道的,你是......妈妈。”陈恩有些拘谨,
目光移向父亲叫了句:“爸爸。”父亲听到后眼睛湿润微微侧过身掩饰。陈恩眼睛看向我,
我刚想上前介绍一下自己,她就被母亲拉住好一顿呵护关怀。我理解母亲的激动父亲的动容,
安静识趣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感人画面。好一会儿,
场面渐渐平静下来后父亲提出让陈恩收拾行李跟我们回家。出乎意料的是,陈恩拒绝了,
母亲急切地询问原因。“妈妈,还有两周学生们就要期末考了,我是学校唯一的英语老师,
如果现在和你们走,就是不负责任。等我忙完这一阵,我自己去京市找你们。
”“好......”母亲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挂在床边廉价的衣服,
“东西到时候也不用收拾全丢了,等你离职回家妈妈给你买新的。
”陈恩面露疑惑:“我说会回京市,没有说要辞职。
”“你......难道甘心一直留在这小县城当一个普通的老师?”“当然,
我喜欢这个地方,热爱教师这份职业,我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陈恩语气温柔又坚定。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没有半分矫饰。内心有点惊讶。她是认真的?资料上显示,
陈恩在京市阳光福利院长大,本科毕业于京市外国语大学英语专业,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
大学毕业前从没有离开过京市。
我理所应当地认为她选择来到小县城高中就业是迫于如今糟糕的就业环境,
是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在知道自己是梁氏集团的大**后,不管她会不会选择进入集团,
她都一定会离开这里。很显然,父亲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父亲冷哼一声:“你的人生规划就是在这穷乡僻壤教一辈子书?”“梁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乡村教师怎么了?在这里工作我自豪我骄傲!我是国家和社会养大的,
不要以为你和我有血缘关系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陈恩的语速飞快,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母亲侧头瞪了父亲一眼,转头放轻声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
从亲情陪伴说到事业发展,
还把之后父亲考虑将陈恩安排进入集团工作的计划摆出来诱惑她改变主意。
可陈恩始终不为所动,僵硬着脸压抑着内心的不耐烦。3场面一时僵持不下。“妈。
”我出声打断母亲。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从我们得知消息后匆匆忙忙就赶来河县,家里还没来得及给陈恩布置房间。
咱们先回去好好准备,总不能委屈陈恩回自己家还住简陋的客房吧?
”转头又对父亲道:“爸,陈恩对待工作有责任有担当,
正是践行我们梁氏集团一直以来秉持的核心价值。今天咱们好不容易相认团聚,
何必让争执破坏这份美好呢?”父亲撇开脸沉默不语,母亲还是想开口。
“我们以后待在一块儿的时间还有很多,不在乎这一两周的。”“我知道你们是心疼女儿,
这样吧,我们可以留下一笔资金以便陈恩改善生活,展现诚意。”我以对父母多年的了解,
分别从情和利两方面哄劝。再和陈恩询问确认她再忙完后是否一定回家,得到陈恩点头肯定。
父亲的脸色缓和下来:“好,就先这样吧。”母亲有些不甘心,但父亲已经点头同意,
只能同意和我们先行离开。校门口。我在一旁看着母亲和陈恩拉着手仔细叮嘱依依惜别后,
和父亲上了车后座。我走上前,递给了陈恩一张卡和我的名片:“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梁望舒,这是刚才说好的资金,里面有一百多万,
密码是六个零......”陈恩惊讶地张大了嘴,摆手拒绝:“我在这有吃有喝的,
用不上这么多。”“拿着吧,我看到有学生的课桌椅都摇摇欲坠了,是二手的吧,
这笔钱随你支配。”我劝道。她抿着嘴手***衣角,
一副想收又不好意思收的样子:“这不好吧......”见状我直接将卡和名片塞她手里,
和她说了再见嘱咐了句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我,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京市,母亲大刀阔斧地将二楼两间客房打通成大卧室,家里每天叮铃哐啷。
我没有任何感想也没资格评论,迅速回归工作状态。先处理积压的待审批文件,
又马不停蹄地连开数场会议。期间还接到陈恩的电话,不过电话那头还有女高的校长。
在陈恩与我简单问好后,她接过手机不断向我表达感谢:“梁女士,
我代表全校师生感谢您的慷慨解囊,您的捐助对我们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我们按照您说的为学生购置了新的课桌椅,给学校交了电费,买了一批理化生标准教学器材,
还购置了100台电脑设备用于建设学校计算机室。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没事,
能为孩子们做点什么是我的荣幸。”我客套地回道。挂断电话后,我小小感动了一下,
又继续忙得脚不沾地。直到母亲打来电话:“望书啊,今天你哥和小恩回家,
你下班早点回来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下班回家,
我看到母亲挽着陈恩的手臂靠在一起坐在客厅沙发,其乐融融交谈。
父亲也罕见地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没有看手机,只是松弛地端着杯茶啜饮。
我正要走进去,身后的门开了。梁望颐拖着行李箱进来:“哟,这么巧啊,梁副总。
”他的目光看向客厅,对我嗤笑一声,大摇大摆走进去:“爸妈,我回来了。
”“这位就是我的亲生妹妹吧,你好啊,我是你哥梁望颐。之前我在M国出差赶不回来,
要不然哪轮得到一个外人去啊。”父亲看到了我站在门口,
低着声音向我警告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我若无其事地走进客厅,微笑着喊了声爸妈。
最后看向陈恩,朝她点头微笑:“欢迎回家。
”她举起手向我打了个招呼回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梁望颐见她回应我而没有理他顿时不快:“嘿,妹妹,你有血缘的哥哥在这呢?
”陈恩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好,哥哥。”我和梁望颐从小就是打闹着长大,
互看不顺眼。梁望颐一有点什么成绩就在我面前挑衅,
而我从来都是淡淡地看着他在眼前上蹿下跳。他觉得我**,我觉得他咋呼。
自从我上任集团首席投资官,合理驳回了他几个项目的资金申请。
他就一口咬定我是在针对他,每次看到我都夹枪带棒。真挺烦人的。4饭桌上,
母亲一直在给陈恩夹菜:“小恩,你太瘦了,多吃点,这个有营养。”与此同时,
梁望颐眉飞色舞地向父亲展示他这次出差远超预期的成果,
他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付出了多少艰辛,一副“快表扬我”的神情。
其间还不经意地瞥了我几眼,眼里满是得意和挑衅。我没有理会他幼稚的炫耀,
淡定平静地夹菜送入口中。梁望颐终于想起这是在吃饭,扒拉了几口。
父亲趁这间隙开口:“小恩,你回来这几天先在家好好休息,陪你妈到处逛逛,
下周就进集团工作吧,做我的助理。”他的语气是一家之主的不容置疑。陈恩一愣,
缓缓放下筷子:“谢谢爸爸的好意,不过我之前说过我不会辞掉现在的工作。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空气停滞了一瞬。“呵。”梁望颐笑出声,
“你在那个山沟沟教一辈子书有什么出息,你要做慈善也不用这么亲力亲为,
还让我们全家跟着你一起丢脸。”陈恩偷偷翻了个白眼,一副我跟你说不通的样子。
父亲沉吟片刻,开口:“既然你热爱教育,爸爸支持你。不愿意来公司那就算了。
我会让人安排你去市一中。那里的平台、待遇都配得上梁家的女儿。
”京市一中是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历史悠久,学风严谨。这一番话语看似开明尊重,
实则不容拒绝。桌上除了陈恩,我们都明白了父亲更深层的意思。
既然陈恩不愿意进集团帮忙,那么她剩下的最大价值,就是联姻。安排进京市一中,
不过是为她镶上一层更体面的金边。陈恩大概是不喜欢被安排,眼里透着倔强张嘴就要反驳。
我适时开口:“爸,现在顶尖学府和大型企业都非常看重社会责任。
姐姐作为扎根在教育一线的乡村教师,
恰恰是我们沈家形象里最稀缺、也是最高级的一笔无形资产。”我顿了顿,
在父亲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给出有力一击:“与其去一中那种按部就班的地方,
不如由集团出资,以姐姐的名义成立一个乡村教育基金会。让她作为创始人兼形象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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