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渊,九幽魔界亿万神魔之主,竟在一个弥漫着消毒水与廉价香薰气味的浴室里,
为人洗脚。我的意识,是从一片撕裂时空的混沌光流中,
被强行塞进这具名为“林渊”的、孱弱的雄性人类躯壳里的。上一刻,
我正端坐于由叛逆神明头骨铸就的王座之上,
审视着我最得意的弟子——那个即将继承我“寂灭”魔典的血裔。而下一刻,
一盆温度恰好的洗脚水,便泼醒了我残存的意志。“林渊你个废物!水温都不会调吗?
想烫死我?”一个尖利的女声,像劣质的音波武器,刺入我的耳膜。
眼前是一个中年雌性人类,她叫李翠芬,是这具身体的“岳母”。此刻,
她正用一种我只在魔界最低等劣魔脸上见过的、混合着鄙夷与厌恶的表情瞪着我。
我的神魂何其强大,瞬息之间便消化了这具身体二十多年的全部记忆。
窝囊、废物、吃软饭……这些标签像蛆虫一样附着在“林渊”的生命里。三年前,
他为救一个女孩入赘苏家,却成了全家的出气筒。而这个女孩,苏婉,便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李翠芬见我沉默,愈发猖狂:“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给我重新换水!我们苏家养你三年,
不是养一条只会发呆的死狗!”我没有动。我的思维,并未被她的***所触动。凡人的情绪,
于我而言,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由激素分泌引起的混乱数据流。
我正在分析更有趣的东西——这个世界的“法则”。灵气稀薄,近乎于无。
物理规则却异常稳固,因果律的锁链清晰可见。
这是一个……纯粹的、物质化的“末法之界”。而我的神魂,作为外来的、高维度的存在,
正被这个世界的法则疯狂排斥、消磨。我必须尽快适应,并找到补充能量的方法。
“你聋了吗!”李翠芬见我依旧不动,怒不可遏,抓起旁边一个塑料水瓢就朝我头上砸来。
就在水瓢即将触碰到我头皮的瞬间,它停住了。不是我动了手,而是我的一缕神念,
极其微弱的一缕,逸散了出去。我只是想观察一下,我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会以何种形式显现。
结果很有趣。我并没有使用任何“魔能”。我只是用我的意志,
对周遭空间的“熵”进行了一次微小的、定向的扰动。于是,以水瓢为中心,
半径一米内的空气,其分子热运动的无序性,瞬间降低了亿万分之一。温度,骤降。
浴室里温暖的水汽,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密的冰晶。李翠芬保持着挥舞水瓢的姿态,
被冻成了一座冰雕。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那副狰狞的表情,但瞳孔深处,
已经开始浮现出一种源于生物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我平静地看着她,
像在观察一只被琥珀凝固的昆虫。“聒噪。”我收回神念,空间的“熵”恢复了正常。
冰晶瞬间融化,李翠fen恢复了行动能力,但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跌坐在满是洗脚水的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看向我的眼神,
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用这具身体原本的、温和的嗓音,说出了第一句属于魔尊重渊的话:“从今天起,
这个家的规矩,我说了算。”2李翠芬瘫在地上,浑身湿透,抖如筛糠。她想尖叫,
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那种生命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恐怖,
已经击溃了她四十多年来建立的、所有关于世界的认知。我没有再理会她。
对于已经失去威胁的蝼蚁,我向来吝于花费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我走出浴室,
径直走向这栋别墅的客厅。客厅的装修风格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庸俗。
昂贵的材料被毫无审美地堆砌在一起,散发着一股金钱的腐臭味。
一个穿着真丝睡裙的年轻女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刷着手机。她就是苏婉,
我的“妻子”。听到动静,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林渊,我妈让你换个水,你磨蹭什么呢?
赶紧的,伺候完我妈,还得把家里的地拖一遍。”她的语气里,没有李翠芬那种刻薄的恶意,
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理所当然的漠视。在这三年里,“林渊”对她而言,
可能还不如家里养的一条宠物狗来得亲近。我走到她面前,挡住了电视的光。
她不耐烦地抬起头,刚想呵斥,却在看到我眼神的瞬间,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不再是过去的懦弱、闪躲和卑微。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寂静的宇宙。
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纯粹的、俯瞰众生的冷漠。
仿佛她不是在看她的丈夫,而是在看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苏婉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甚至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敷着面膜。
“你……”她想问“你怎么了”,但那双眼睛让她不敢开口。我没有说话。我只是伸出手,
将她面前茶几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拿了起来。入手很沉,切割工艺也很粗糙。然后,
当着她的面,我的五指,缓缓地、毫不费力地,合拢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坚硬的水晶烟灰缸,在我的手中,仿佛不是固体,而是一团柔软的橡皮泥。
它被我的手指一点点地嵌入,变形,最终……化为了一捧晶莹的、细腻的粉末。我松开手,
粉末从我的指缝间簌簌落下,在昂贵的地毯上,堆起一个小小的、闪亮的坟包。做完这一切,
我依旧用那种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着她,平静地开口:“从明天起,这个家,
我需要一间绝对安静的书房。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这不是商量,这是宣告。
苏婉的呼吸停滞了。她看着那堆水晶粉末,又看了看我那只干净、修长的手,大脑彻底宕机。
徒手捏碎水晶?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再联想到刚才浴室里母亲不正常的沉默,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任她打骂的废物林渊吗?
就在这时,李翠芬终于连滚爬地从浴室里跑了出来,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对苏婉尖叫道:“鬼!婉儿!他……他是鬼上身了!”我缓缓转过头,将目光投向李翠芬。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但我的低语,却直接在她和苏婉的脑海深处响起,
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震荡:“再多说一个字,
我不介意让你们提前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鬼’。”李翠芬的尖叫戛然而止,
双眼一翻,竟被这句灵魂低语直接吓得昏死了过去。苏婉则抱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
脸色惨白如纸。她惊骇欲绝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神魔。我收回目光,
环视了一下这个充满了凡人愚蠢气息的客厅。“看来,沟通的效率,还是太低了。
”我轻声自语,“或许,需要一次更直观的‘教学’。”3苏婉扶着沙发,勉强站稳。
她看着昏死过去的母亲,又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戒备。“你……你到底是谁?
你把林渊怎么了?”“我就是林渊。”我回答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或者说,是从今天起,你们唯一需要认识的林渊。”这种回答,无疑加剧了她的恐惧。
她颤抖着手,从沙发垫下摸出手机,似乎想要报警。“我劝你不要那么做。
”我甚至没有看她,目光正投向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外,“凡人的暴力机构,
解决不了超维度的认知问题。那只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说了,我需要一间书房。以及,安静。”我转过身,
一步步向她走去。我的脚步不快,甚至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婉的心脏上。
她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所笼罩,感觉自己像是被巨蟒盯上的青蛙,连逃跑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我走到她面前,然后,越过她,走到了客厅正中央那根用来支撑二楼的,
雕刻着繁复花纹的罗马柱前。这根柱子,是李翠芬最得意、最常向人炫耀的“豪宅象征”。
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那根由钢筋混凝土浇筑,
外部贴着厚重昂贵大理石的承重柱上。我的指尖,并没有蕴含任何“力量”。
我只是将一缕神念,如手术刀般精准地探入其中,然后,
开始解析并修改它的“基础结构常数”。我将构成水泥、钢筋、大理石的分子间作用力常数,
下调了0.01%。这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在任何物理学家看来都荒诞不经的操作。
但对于一个曾经执掌“寂灭”法则的魔尊而言,修改这种低维世界的底层参数,
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于是,在苏婉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根坚不可摧的承重柱,
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不是断裂,而是……分解。
坚硬的大理石表面,开始浮现出蜘蛛网般的裂纹。但那裂纹中没有掉落石块,
而是直接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灰白色的钙质粉末,像沙子一样簌簌落下。紧接着,
是内部的混凝土,它们也失去了凝聚力,化为一堆松散的沙砾。最后,
是作为骨架的、拇指粗的钢筋,它们失去了金属的坚韧,像生锈了千年的朽木,一节节地,
无声地,断成了碎片。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那根象征着苏家财富与地位的承重柱,
就在短短十几秒内,从底部开始,一寸寸地,由内而外地,彻底崩解、粉碎,
最后化为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混合着沙砾与金属碎片的垃圾。随着承重柱的消失,
二楼的地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天花板上开始掉落灰尘,整栋别墅的结构,
都发出了危险的悲鸣。苏婉彻底崩溃了。她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这种超乎常理、打败认知的一幕,比任何暴力都更具冲击力。这不是破坏,
这是神明才拥有的、从“存在”层面直接抹去的权能。我收回手指,
上面甚至没有沾染一丝灰尘。我转过身,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
与她那双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的眸子对视。我用一种尽可能“温和”的语气,
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吗?”“这栋房子,
以及住在这里的所有生物的‘存在稳定性’,都取决于我的意愿。”“所以,关于书房的事,
以及……让***学会安静的事。”我顿了顿,然后伸出手,
轻轻拂去她脸颊上因惊吓而滑落的一滴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和***,可曾想好了……该如何回答我?”苏婉看着我,嘴唇颤抖,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本能地、疯狂地点着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在这一刻,
她终于明白,跪下的,不仅仅是她母亲的膝盖,更是她整个苏家,引以为傲的、可笑的尊严。
44.凡人的恐惧,是最好的贡品第二天清晨,当我走出房间时,
整栋别墅安静得像一座坟墓。李翠芬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早已等在客厅。见到我,
她那张往日里写满刻薄的脸,瞬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的笑容。
她哆哆嗦嗦地端上一杯热好的牛奶,双手奉上,腰弯成了九十度,连头都不敢抬。
“林……林先生,您醒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看合不合胃口?
”她甚至不敢再直呼我的名字,而是用上了“先生”和“您”。我没有接牛奶,
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如同被冰水浇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连忙将牛奶放在餐桌上,然后像躲避瘟疫一样,连连后退,
缩到了墙角,用一种敬畏而恐惧的眼神,偷偷地观察着我。苏婉也坐在餐桌旁,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复杂。她一夜未眠。昨晚那根承重柱化为齑粉的画面,
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她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恐惧,
还多了一丝探究和……茫然。她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气定神闲、仿佛君王巡视领地的男人,
与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废物联系在一起。我没有理会她们的内心活动。凡人的情绪波动,
对我而言,就像池塘里的涟*,虽然存在,却不值得投入任何精力去分析。
我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享用着我的早餐。味道很普通,但其中蕴含的能量,
可以补充这具身体的消耗。更重要的是,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从李翠芬和苏婉身上,
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股特殊的“能量”。那是由极度的恐惧、敬畏、臣服等负面情绪,
混合而成的精神能量。在魔界,这种能量被称为“魂飨”,是滋养神魔最基础的贡品。
虽然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但人类的精神力却异常活跃。对我而言,凡人的恐惧,
便是这个贫瘠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可以被我直接吸收利用的“灵气”。
李翠芬和苏婉越是恐惧,我逸散的神魂就越能得到滋养,恢复得就越快。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能量循环。吃完早餐,我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
苏婉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书房准备好了吗?”我问。“准……准备好了!
”李翠芬抢着回答,她指着二楼最大的一间朝南的房间,那原本是她的奇牌室,
“已经……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全部清空了,绝对安静!”我点了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
在我身后,苏婉终于鼓起勇气,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你……这么做,
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为了什么?”我似乎是在反问,
也像是在自语,“硬要说的话,大概是为了……修正错误吧。”“这个家,乃至这个世界,
都充满了太多无序的、混乱的、不自量力的‘噪音’。”“而我,只是想把它们,一根根地,
调回它们应在的音准上。”说完,我不再停留,走上二楼,进入了我的“书房”,
并关上了门。门外,苏婉怔怔地站在原地,
反复咀嚼着我那句充满了哲学意味、却又让她不寒而栗的话。她隐约感觉到,
昨晚那根柱子的崩塌,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秩序的毁灭,
更是一个她完全无法想象的、宏大序曲的……第一个音符。而她和她的家人,
都成了这首序曲中,最卑微、最不由自主的颤音。5我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
我没有做任何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只是在**,
用神念一寸寸地扫描着这具名为“林渊”的身体,同时解析着这个世界的法则。
结论并不乐观。这具身体的强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弱,如同一件劣质的瓷器。
而这个世界的法则压制,也比预想的更强。我每一次动用超越凡人理解的力量,
比如分解承重柱,都是在对这具身体和我的神魂造成双重磨损。这就像用纸杯去装**,
杯子本身也在被腐蚀。长此以往,不等我恢复万分之一的力量,这具身体就会先一步崩溃。
我需要更温和、更高效的能量来源,而不是单纯依靠榨取身边人的恐惧。同时,
我也需要一种方法,来强化这具躯壳。第四天傍晚,我走出书房。
苏婉和李翠芬依旧像两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这几天,
她们甚至请了专业的工程队,用最高标号的合金钢,重新加固了那根被我毁掉的承重柱。
这种凡人的补救措施,在我看来,可笑得像是在给神明穿上铠甲。晚饭时,苏婉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什么?张总,你不能这样!
合同上明明写好的……”“违约金?我们现在哪有那么多现金流赔给你……”“喂?喂!
”苏婉放下手机,失魂落魄。李翠芬紧张地问:“怎么了婉儿?
是不是那个姓张的又找麻烦了?”苏婉的眼圈红了:“他……他单方面撕毁了供货合同,
还要我们赔偿三百万的违约金。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公司啊!”从“林渊”的记忆中,
我得知苏婉经营着一家小型的服装公司,最近正因为一个名叫张彪的竞争对手恶意打压,
而陷入了绝境。这个张彪,在当地有些黑白两道的背景,行事嚣张跋扈。
李翠芬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这个张彪就是个地头蛇,我们斗不过他的!
要不……婉儿,我们去求求他吧?”苏婉咬着嘴唇,脸上写满了屈辱和不甘。
我慢慢地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汤,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他在哪?”我问。
苏婉和李翠芬都愣住了。苏婉下意识地回答:“在……在他的‘帝豪会所’……”“带我去。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林渊,你……你想干什么?”苏婉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别乱来!
张彪他不是普通人,他手下养了一帮打手……”“打手?”我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嘴角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极淡的、近乎于无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轻蔑,
只有一种源于更高生命形态的、纯粹的好奇。“凡人……也会有‘手下’这种东西吗?
真有趣。”我看着苏婉,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去跟他讲讲‘道理’。放心,
我不会使用任何……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暴力’。”苏婉将信将疑,
但此刻的她已经走投无路。看着我那双深邃得令人心安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在金碧辉煌的“帝豪会所”门口,苏婉紧张地拉着我的衣角:“林渊,
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没有理她,径直推门而入。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拦住了我:“喂!找谁啊?这里是你能随便进的吗?”我没有看他,
只是抬起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我没有触碰到他。我的指尖,对准了他眉心前一寸的虚空。
然后,我将构成他体内所有酒精分子的化学键的“键能”,下调了10%。
壮汉脸上的嚣张表情瞬间凝固。下一秒,他体内的酒精,
发生了极其剧烈的、近似于爆炸的化学反应。他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口吐白沫,皮肤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血珠。看上去,就像是突发了某种极其严重的急性病。
周围的打手们都吓傻了。我收回手指,跨过在地上抽搐的壮汉,仿佛只是踩过了一块石头。
我对吓得面无人色的苏婉说:“你看,我说了,我不会使用暴力。
”“我只是……帮他戒了一下酒而已。”6帝豪会所最顶层的豪华包厢里,
张彪正左拥右抱着两个艳丽的女人,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叫嚣着。他剃着光头,
脖子上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张彪的麻将局被打断,勃然大怒。他抬头一看,
见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和一个他认识的、正被他往死里逼的苏婉,不由得笑了。“哟,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总啊。怎么,想通了?是来赔钱的,还是……来求我高抬贵手的?
”他色眯眯的眼神在苏婉身上来回扫视。他手下的七八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
手里都抄起了酒瓶和烟灰缸,面露凶光。苏婉吓得躲在我身后,身体瑟瑟发抖。
我环视了一圈这些所谓的“打手”。在我眼中,
他们身体的各项数据——心率、血压、肌肉强度、骨骼密度——都清晰地呈现出来。
结论是:一群劣质的、毫无价值的生物样本。我没有理会他们,
而是径直走到张彪的麻将桌前。“你就是张彪?”我问。张彪被我无视的态度激怒了,
他把麻将牌一推,站了起来,比我高了半个头。“小子,**谁啊?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我平静地说道,“重要的是,苏婉公司的合同,你必须立刻恢复。
并且,在原有价格的基础上,再上浮30%,作为你行为不当的‘利息’。
”整个包厢的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哈哈哈哈!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彪哥,他让你加价,还他妈要利息!”张彪也气笑了。
他用粗壮的手指戳着我的胸口:“小子,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我今天就让你……”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我抬起手,握住了他戳过来的那根手指。
我没有用力。我只是将我的神念,沿着他的指尖,缓缓地、温柔地,渗入了他的神经系统。
然后,我接管了他大脑中枢对于“痛觉”的控制权。
我将他全身所有痛觉神经元的信号接收阈值,下调了一万倍。这意味着,
一阵微风吹过他的皮肤,对他来说,都无异于千刀万剐。空气中尘埃的碰撞,
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甚至是他自己的心跳,都将化为无法想象的、地狱般的酷刑。
“啊——!!!”张彪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猛地抽回手,
抱着脑袋满地打滚。他身上的衣服,与皮肤最轻微的摩擦,都让他痛不欲生。他想哀嚎,
但声带的震动又引发了新的剧痛。他想打滚,但身体与地面的接触更是让他痛彻心扉。
他陷入了一个无法解脱的、由自身存在所构成的痛苦地狱。包厢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傻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碰了他一下,
他们的老大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我走到蜷缩在地上,已经痛得神志不清的张彪面前,蹲下身,
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凡人的痛苦,来源于神经末梢的电信号。
只要修改一下传递的协议,最轻微的触碰,也能变成炼狱。”“现在,关于合同的事,
你同意了吗?”张彪已经无法说话,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卑微地,点着头。
我站起身,恢复了他正常的痛觉感知。张彪如蒙大赦,躺在地上,像一条脱水的鱼,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最极致的恐惧,
仿佛在看一个手握生死轮回的阎罗王。我转过身,
对那些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打手们说:“把合同拿来。另外,再拟一份新的,
按我刚才说的价格。”然后,我对早已目瞪口呆的苏婉说:“我们走吧。事情解决了。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我神念的边缘,忽然感知到了一股微弱但极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它来自于包厢角落的一个监控摄像头。那不是普通的电磁信号,
而是一种……带着精神印记的窥探。我的目光,瞬间投向那个摄像头。
透过无数的线路和数据流,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端,一双同样在窥探着我的、冰冷的眼睛。
有趣。这个看似贫瘠的物质世界,原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池塘里,似乎不止有泥鳅。
还有一些,自以为是“龙”的东西。7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苏婉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偷偷看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迷茫。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一个小时前,
她还在为公司的生死存亡而绝望;一个小时后,那个不可一世的张彪,就卑微得像条狗一样,
不仅恢复了合同,还主动加价,甚至派人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出了会所。而这一切的转折,
都因为身边这个男人。他没有动手打人,甚至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用了两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于“巫术”的手段,就让两个嚣张的恶棍,
一个当场休克,一个痛不欲生。这种未知的、无法掌控的力量,比单纯的暴力,
更让她感到恐惧。我没有在意她的情绪。我的神念,
大部分都沉浸在对刚才那股窥探能量的分析中。那股能量很微弱,但本质却极高,
带着一种古老的、传承有序的印记。它像一把钥匙,
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这个世界“里层”的大门。看来,
这个世界也存在着类似“修行者”或者“异能者”的群体。他们隐藏在普通人之中,
用自己的法则维持着某种平衡。而我昨晚的出手,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平衡,
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正愁找不到强化这具身体的方法。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修行者”,那就意味着,
一定存在着某种形式的“天材地宝”或者“能量聚集地”。这些,
都将是我恢复力量的绝佳补品。回到家,李翠芬正焦急地在大厅里踱步。
看到我们安然无恙地回来,她先是一愣,随即看到苏婉手中那份签好字的新合同时,
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是……”苏婉疲惫地将合同放在桌上:“妈,事情解决了。
张彪……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李翠芬拿起合同,翻来覆去地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看向我的眼神,已经不是单纯的恐惧了,而是多了一种……近乎于看待神明般的敬畏。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敢说。我没有理会她们,
径直走回了我的书房。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盘膝而坐,神念沉入识海。在这里,
记忆不再是线性的,而是可以被随意翻阅的立体画卷。我开始搜寻,
关于我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关键的记忆碎片。画面,回到了九幽魔界的“寂灭神殿”。
还木有评论哦,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