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
“神女,我一醒来就发现被温公子带到这,他非说要我跟他一起体会些好滋味儿,我想劝他走,但他非说我抢了他的未婚妻。 ”
“他跟山贼胡闹完了,还想让她们将我先奸后杀,我快吓死了,还好你来了,要不你就再也见不到楚声了……”
神女死死盯着我,在看到我赤裸的身体时,神色几经变换,胸口剧烈起伏。
“温程,温家满门被斩,是你父亲犯下的大错,是他卖国求荣,罪有应得!”
“男婚女嫁,理之自然,何况你与国公嫡女彼时还未成婚,阿声不与你计较前嫌,你还要杀他?”
我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畜、生!”
我止不住颤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为了跟她长相厮守,我苟延残喘多年,而她时至今日还在骗我。
我赤身裸体毫无顾忌地走出门,却将腰背挺得笔直,脚底染上血,朵朵红莲绽开。
腿间还在往外涌出热流。
神女看清一地殷红,满眼不可置信:
“阿程,停下,你不要命了吗!”
“神女,你刚才的话我听进去了,你心上人如今应该如愿了吧。 ”
像失了生机的木偶,我艰难扯出丝笑意。
神女心口一痛,想要拉住我,楚声立刻嘤咛:
“阿颂,刚才他冲过来,阿声真的很害怕……”
神女收回望着我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上前。
当晚,我将这六年来,所有的物件都典当干净了 。
神女三日后才遣侍从捎信给我:
“阿程,我知温家是你始终放不下的伤痛,那日是我把话说重了,你莫怨我。”
“阿声一连几日心悸难眠,我生来有奇能,就是要渡人渡己,我不能眼看着他自此落下病根,他如今是我的责任。”
原来他只是责任吗?
我突然便笑了:
“回去转告神女,那日是我的不是,叫她安心,好好照应楚家公子。”
侍从欲言又止,“师父说明日是公子生辰,一早就来为公子赎身,温家的旧案,师父也已经找到了当年的证人,请温公子安心等候。”
我笑了笑,沉默地点了点头。
明日复明日,我又等了她三日,神女还是没有回来。
如此更好,也没了再见的必要。
拿回卖身契和能给温家翻案的罪证,趁着众人入睡,我一把大火扔进了卧房。
刚出城门,磅礴的钟声响起,行人的议论声替我解了疑惑:
“听说是神女为楚公子举办的法事,钦天监祈福三天三日,不眠不休呢!”
原来如此,难怪她失约了。
这是她唯一一次记得我的生辰,却又失约于给她心爱之人诵经祈福。
掩下斗笠,我深深看了眼此刻热闹的法华寺,转身隐入人海。
神女,我们的孽缘结束了。
法华寺。
神女猛的睁开眼,表情慌乱。
卧榻上面色苍白的楚声,此刻心头狂跳。
难道她知道那天的真相了?
神女却没心思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疾步快走。
她连着念了几日的清心咒,竟都没法消弭心头的不安。
一闭眼,眼前都是温程的一颦一蹙。
出门迎面撞上侍从,只见她一咬牙,嘴里却吐出令她肝胆欲碎的话:
“这三日您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三日前南风馆起火,温公子他……葬身火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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