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女生。爸妈惊喜地翻出尘封多年的公主裙，眼神欣慰仿佛中了五百万。
死党周锐把我堵在墙角：“兄弟，你好香啊。”我吓得夺门而出，
却听见他在身后轻笑：“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直到那天，
他把我错认成***狂按在身下。我红着眼眶喊疼，
他触电般松手：“怎么会是你……”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
他捏着我的下巴轻笑：“这下跑不掉了吧，我的——好兄弟。
”我是在一种极其诡异的触感里醒来的。不是闹钟的尖锐，不是老妈掀被子的咆哮，
更不是周锐那孙子夺命连环call的震动。而是……身上有什么东西，没了。
不是实体的东西，是某种存在感。胸口却又沉甸甸的，压得我呼吸都有点不畅。
被子裹在身上的感觉也变了，布料摩擦过皮肤的感知被无限放大，细腻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视野先是模糊，然后聚焦在天花板那盏老旧吸顶灯上，
灯罩边缘还有我去年打蚊子留下的印子。没穿越，还在我自己的狗窝。可脖子下面，
枕头上堆着的东西……那触感，浓密，顺滑，还带着点凉意，
绝对不是我那头板寸该有的手感。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大，
牵动了胸口那沉甸甸的累赘，一阵陌生的坠痛。我低头。睡衣胸口，原本平坦的地方，
此刻隆起两道明显的、柔软的弧线。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口钟在里面被狠狠撞响，
震得我魂飞魄散。我抬起手，颤抖着，伸到眼前。手指修长，骨节不再像以前那样粗大分明，
皮肤细腻得不像话，指甲盖都透着一种圆润的粉。这不是我的手！我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脚踩在地板上，感觉身高都矮了一截，身体重心怪异地前倾。连滚带爬扑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站着一个脸色煞白、瞳孔地震的……女孩。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衬得一张脸小得离谱。眼睛是我熟悉的，但形状好像变了点儿，眼角微微下垂，
带着刚睡醒的水汽，显得……妈的，显得有点无辜。鼻子嘴巴都缩小了一号，
嘴唇没什么血色，但轮廓柔软。视线下移，睡裤松垮地挂在髋骨上，上衣被胸口顶起，
勾勒出青涩却不容忽视的曲线。腰细得一只手好像就能圈住。我盯着镜子，
镜子里的“她”也盯着我。我抬手，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抬手，
指尖触碰到光滑的皮肤。我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嘶——”清晰的痛感传来，
伴随着一种完全陌生的、肌肤的细嫩触感。不是梦。**不是梦！我叫林凡，十七岁，
高二，男的。昨天还在篮球场上跟周锐厮杀了三百回合，晚上还熬夜啃完了物理练习册。
现在，我，变成了……女的？操！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咚咚咚，快要跳出来。“凡凡？醒了吗？吃早饭了！”老妈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一如既往的嗓门洪亮。我浑身一僵，血液都凉了半截。凡凡？
她以前都叫我“小凡”或者连名带姓“林凡”！我张了张嘴，想应声，
喉咙里却挤出一个又细又软，带着点沙哑的女声：“……嗯。”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
我听见老妈压抑着极度兴奋，声音都变了调，对老爸喊：“老林！老林！醒了！
真的……真的醒了！”脚步声咚咚咚远去，又咚咚咚回来，停在门外。“凡凡啊，
”这次是老爸，声音小心翼翼，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谄媚的温柔，
“那个……衣服还合身吗？不合身爸爸……妈妈再去给你买新的！”衣服？什么衣服？
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套明显小了一号、勒得胸口发闷的男式睡衣，一头雾水。门外，
老妈的声音**来，喜气洋洋：“我放门口了！你试试！肯定好看！
我和你爸……在楼下等你啊！”又是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我僵硬地挪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确认外面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拧开一条缝。
门口椅子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衣服。拎起来一看，我眼前一黑。那是一条裙子。
粉白色的，领口带着蕾丝花边，裙摆蓬松，面料柔软得过分。旁边还放着一套……内衣。
白色的，带着细小的蕾丝，尺寸……我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眼前更黑了。
我爸我妈……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浑浑噩噩地套上那套裙子，过程磕磕绊绊，
尤其是背后那排扣子，反着手摸索了半天，急出一身汗才勉强扣上。蕾丝花边蹭在锁骨上，
痒得要命。裙摆轻飘飘地扫着小腿，一种前所未有的、凉飕飕的空荡感，
让我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别扭。深吸一口气，我视死如归地拉开房门，走下楼梯。客厅里，
我爸我妈端坐在餐桌旁，腰杆挺得笔直，像等待检阅的士兵。餐桌上摆满了早餐，
比平时丰盛三倍不止。当我出现在楼梯口时，四道目光“唰”地射过来，
炽热得几乎能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老妈手里的勺子“哐当”掉进碗里，她浑然不觉，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O型，下一秒，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老爸猛地吸了下鼻子，
别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又很快转回来，咧开一个巨大又僵硬的笑容，嘴角抽搐。
“好……好……”老妈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老爸用力点头，声音洪亮得吓人：“好！
真好！我闺女……真俊！”闺女……这两个字像两道天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
我同手同脚地挪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裙摆摩擦发出沙沙声，让我如坐针毡。
“凡凡，多吃点！你看你瘦的！”老妈把剥好的鸡蛋、倒好的牛奶全堆到我面前，
眼神慈爱得能滴出水来。“对，多吃！不够爸再去做！”老爸***手，
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眼神时不时飘向我身上的裙子，流露出一种近乎梦幻的欣慰。
这顿饭吃得我味同嚼蜡。他们绝口不提我为什么变了，也不问我是怎么变的，
仿佛我一夜变性是件天经地义、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他们只是不停地给我夹菜，看着我傻笑，
眼神里那种失而复得、梦想成真的狂喜，让我心底发毛，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们……好像知道什么？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是周锐。【锐哥：凡子，
死哪去了？第一节老班的课，敢迟到你就完了！】看到这熟悉的称呼和语气，我鼻尖一酸，
差点哭出来。这才是我的人生！打球，熬夜，赶作业，挨老班的骂！我手指飞快地打字，
想告诉他我遭遇了多么离谱的灵异事件，字打到一半，又全部删掉。怎么说？
说他兄弟变成女的了？他信不信另说，我怕他直接打120把我送精神病院。
最后只回了一句：【马上到。
】抓起旁边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同样是粉白色的新书包，
我逃也似的冲出了家门。身后传来老妈不放心的叮嘱：“凡凡，路上小心啊！放学早点回来！
”一路上，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骑自行车经过的同学会回头看我，
路边等公交的阿姨会多瞄我两眼。那种打量，带着好奇，或者……别的什么，
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下意识地含胸驼背，想把那该死的胸口藏起来，又把裙摆往下拽了拽。
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原本嘈杂的喧闹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惊愕、疑惑、探究。我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靠窗。
我低着头，硬着头皮往里走，感觉每一步都踩在针尖上。周锐那孙子坐在我旁边，
正翘着二郎腿跟后桌吹牛。看到我过来，他明显愣了一下，吹牛的话卡在喉咙里，
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茫然，然后，那双总是带着点痞气的眼睛亮了起来，
毫不避讳地、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我。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拉开椅子坐下，把书包塞进桌肚。
“喂，”周锐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压低声音，带着十足的好奇，“新来的？哪个班的？
怎么坐凡子位置上了？”“……”我心脏一缩，转过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离得很近，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点少年特有的汗意。我张了张嘴，
那个细软的女声让我绝望。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以前的语调，
压着声音：“……是我，林凡。”周锐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盯着我，眼睛一点点瞪大，
像是要从我脸上找出恶作剧的痕迹。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猛地往后一仰，
撞得后桌哐当一声，爆出一句粗口：“**？！你说什么？！林凡？！
**……”他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几个同学又看了过来。我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用眼神警告他闭嘴。周锐像是被按了静音键，嘴巴还张着，眼神却在我脸上来回扫射，
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再到……脖子以下。那目光不再是看兄弟的眼神，
带着一种纯粹的、男性对女性的审视和惊艳。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不自在地扭过头，
看向窗外。一整天，我都活在一种水深火热的煎熬里。去男厕所？站在门口我就腿软。
去女厕所？站在门口我心跳飙到一百八，最后还是憋着回了家。体育课请假，躲在树荫下，
看着周锐在篮球场上奔跑跳跃，那是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领域，
现在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周锐也没好到哪儿去。上课时不时就扭头看我，眼神复杂，
欲言又止。下课我想去找老师问问题（以前都是我给他讲题），刚站起身，
他就下意识伸手想拉我胳膊，手伸到一半又像触电一样缩回去，表情古怪。放学**响起，
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周锐腿长，三两步就追了上来，跟在我身边，不说话，也不走。
一直走到我家楼下那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口。他猛地加快一步，挡在我面前。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住我。他比我高很多，投下的阴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凉粗糙的墙壁。他一只手撑在我耳侧的墙壁上，
把我圈在他和墙壁之间，俯下身，凑近我。距离太近了，近得我能数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能看清他瞳孔里那个穿着裙子、惊慌失措的我的倒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
我听见他用一种混合着惊奇、困惑、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躁动的语气，
低声说：“兄弟……”他顿了顿，鼻尖几乎要蹭到我的头发，又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点哑，
却清晰无比地砸进我耳朵里：“……你好香啊。”“……”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他那句话在疯狂回荡。你好香啊……香你妈啊！
我是林凡！是跟你一起光着**在泥地里打滚，一起翻墙逃课打游戏，
互相骂脏话都不会眨一下眼的兄弟林凡！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恐慌淹没了我。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声音带着哭腔，尖利地骂了一句：“周锐****！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家里跑去。风在耳边呼啸，裙摆纠缠着双腿，好几次差点摔倒。身后，
传来周锐没有追上来，反而带着一丝玩味和笃定的轻笑。那笑声顺着风，
清晰地钻进我耳朵：“跑什么？”“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我冲进家门，
砰地一声甩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爸妈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我通红着眼眶，气喘吁吁的样子，吓了一跳。“凡凡，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老妈紧张地问。我摇摇头，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强忍着没掉下来。便宜自家人？去他妈的自家人！那天之后，
我和周锐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在学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勾肩搭背，
但目光总是如影随形。他会帮我打水，值日的时候抢着干重活，
在我被其他男生（以前根本不会注意我的男生）搭讪时，冷着脸**来，用眼神把对方逼退。
我躲着他。尽量不跟他单独相处，避免任何眼神接触。放学要么第一个走，
要么磨蹭到最后一个。可他总有办法找到我。那天晚上自习课下得晚，天已经黑透了。
我家离学校不远，但有一段路路灯坏了，一直没修。我抱着书包，快步走着，心里有点发毛。
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我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也加快。我慢下来，
身后的脚步也慢下来。心脏开始狂跳。变态？***狂？新闻里那些社会案件瞬间涌入脑海。
走到那段漆黑的路段时，身后的脚步声陡然急促起来！我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想跑。
刚跑出两步，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另一条强壮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后拖！“唔——！”我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去踢打身后的人，
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那人力气极大，
轻易地化解了我的反抗，把我死死地按在旁边一堵粗糙的砖墙上。后背撞得生疼，
冰冷的墙面透过单薄的校服传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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