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峰,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晰记得苏晴躺在张磊怀里时,
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的反光——那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在她二十五岁生日时送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张磊送她的是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她把项链摘下来扔在抽屉角落,
像丢一块不值钱的玻璃。1那瓶不属于我的古龙水离婚前一个月,夏末的闷热像块湿抹布,
捂得人喘不过气。我加班到十点回家,钥匙刚**锁孔,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笑声。
不是苏晴平时那种清脆的笑,是带着点谄媚、黏糊糊的甜笑,
像极了她跟客户谈生意时的模样。推开门,客厅的灯没开,只有卧室透出昏黄的光,
苏晴的声音裹着甜腻的尾音飘出来:“讨厌……别闹,他快回来了。”“他?哪个他?
”一个男人的声音接话,带着戏谑的调调——是张磊。我的血液瞬间冲到头顶,
手里的加班餐“哐当”掉在地上,饭盒里的糖醋里脊洒了一地,
酸甜的气味混着我身上的汗味,恶心地钻进鼻腔。卧室的笑声戛然而止,几秒后,
苏晴穿着我的灰色睡衣走出来,头发凌乱得像被狂风扫过,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耳垂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口红印。“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她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
手指无意识地***睡衣领口——那是她撒谎时的***病,十年了,一点没变。我没说话,
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歪歪扭扭地挂着,其中一颗珍珠松了线,摇摇欲坠,
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我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珍珠,
就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不是苏晴常用的栀子花香水,而是一种带着雪松调的男士古龙水,
冷冽、尖锐,像根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谁来了?”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苏晴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茶几,
玻璃杯“叮铃哐啷”响了一阵,其中一个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没、没人啊,
就是闺蜜刚才来坐了会儿,可能是她身上的味道吧。”她的眼睛瞟向门口,
脚已经悄悄挪到了玄关,像是随时准备逃跑。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瞳孔在灯光下缩成了一条缝,像只受惊的兔子。可我太了解她了,她的闺蜜我都认识,
哪个会用男士古龙水?哪个会在深夜十点,躲在我家卧室里跟她打情骂俏?那天晚上,
我们背对着背躺在床上,床垫中间像隔了一条冰冷的河。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股该死的古龙水味。我睁着眼睛到天亮,
窗外的天从墨蓝变成鱼肚白,我摸了摸身边的位置,
早已没了温度——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抱着枕头躲去了客房,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变得格外“贤惠”。每天早上给我煮溏心蛋,蛋黄刚好流心的那种,
是我以前最爱吃的;晚上等我下班,手里攥着冰可乐,瓶身挂着水珠;甚至主动给我洗袜子,
把我的白T恤熨得平平整整。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团就越大。
就像一个人突然给你喂糖,你知道糖里藏着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咽下去。
我开始留意她的手机。她以前从不设密码,手机随便扔在沙发上,现在不仅设了六位数密码,
还总是把手机攥在手里,洗澡都要带进浴室,连充电都要放在枕头底下。
有次我假装帮她拿手机,她像被烫到一样跳起来,死死把手机按在胸口:“你干什么?!
”她的反应太激烈了,激烈到像在掩饰什么。终于,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她去阳台收衣服,
手机忘在了沙发上。屏幕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宝贝,明天老地方见?
穿上次那条红裙子,我喜欢。”发信人备注是“王姐”,
可我认得这个头像——那是张磊的微信头像,一个拍着方向盘的男人手,
腕上戴着一块浪琴名匠,我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他当时还跟我炫耀,说这表是苏晴给他挑的。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点了好几次都没解开密码。苏晴挂了电话走进来,
看见我拿着她的手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你干什么?!林峰你是不是有病?
!”她冲过来抢手机,指甲刮到我的手腕,留下一道红印。我侧身躲开,她没站稳,
重重摔在地毯上,手机从她手里飞出去,屏幕“啪”地一声碎了,像我此刻的心。她爬起来,
头发散乱,指着我嘶吼:“林峰!你怀疑我?你查我手机?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那你告诉我,‘王姐’是谁?明天的老地方是哪儿?张磊,
你敢说你不认识他?你敢说你们之间啥事儿没有?””苏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她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我看着她,这个我追了三年、爱了五年的女人,
此刻像个陌生人。我想起大学时,她在宿舍楼下接过我手里的热奶茶,
眼睛弯成月牙:“林峰,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这个?”想起结婚时,她穿着婚纱,握着我的手,
指尖微微颤抖:“老公,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
一刀刀割在我心上。我捂着胸口,疼得喘不过气,胃里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像吞了一把碎玻璃。苏晴站在卫生间门口,
没有进来,只是低声说:“林峰,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雷,
在我耳边炸开。我扶着马桶,抬头看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轻松。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这五年的爱,像个笑话。
2他说“谢谢你放过她”离婚手续办得很快,快得像一场潦草的电影散场。签字那天,
苏晴穿着一条火红色的连衣裙,涂着正红色的口红,衬得她皮肤雪白,美得刺眼。
她的左手挽着张磊,右手摸着小腹——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张磊的孩子,
只是故意瞒着我。张磊穿着一身阿玛尼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搭在苏晴的肩膀上,
像在炫耀一件刚买回来的奢侈品。他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林哥,麻烦快点,我和苏晴还要去拍婚纱照呢。”“林先生,
签这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推过来一份文件,笔尖指着“男方签字”的位置。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纸上,迟迟落不下去。那支笔是苏晴买的,她说我签字总是太潦草,
特意给我挑了支重一点的钢笔,让我写得工整些。现在,我要用这支笔,
签下结束我们婚姻的名字。苏晴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指尖冰凉:“林峰,
别耽误时间了。”她的触碰像蛇的信子,我猛地缩回手。张磊笑了,笑得更得意了:“林峰,
算你识相。苏晴跟着你,确实委屈了——你看看你,连件像样的首饰都给她买不起,
她脖子上那串珍珠,还是前年的款吧?”我看着他,这个比我小两岁的男人,
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公司,每天游手好闲,却总能用金钱和甜言蜜语哄得苏晴团团转。
我想起苏晴曾经跟我说:“张磊虽然不靠谱,但他懂我。”原来,所谓的“懂”,
就是陪她逛奢侈品店不眨眼,陪她熬夜蹦迪到凌晨,陪她在我出差时,
躺在我们的婚床上鬼混。签完字,我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眼泪差点掉下来。
苏晴和张磊并肩走在我前面,张磊突然回头,对我挥了挥手,
嘴里无声地说着什么——后来我才看清,他说的是“绿毛龟”。我拿出手机,
刚想拉黑苏晴的联系方式,就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谢谢你放过她,
我会好好照顾苏晴的。以后别再联系了,免得大家尴尬。”发信人是张磊。我站在马路边,
看着车水马龙,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用五年青春去爱的女人,在别人眼里,
竟然是我“放过”的累赘。风刮过脸颊,带着秋天的凉意,我摸了摸口袋,发现烟盒空了。
刚想转身去买烟,就看见苏晴挽着张磊的胳膊,
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奔驰GLE——那是张磊的车,苏晴以前总是跟我说,
她讨厌这种张扬的SUV,说坐起来不舒服,现在却笑得像个孩子,把头靠在张磊的肩膀上。
离婚后的日子,像一杯寡淡的白开水,索然无味。我搬回了大学时住的老小区,
租了一间一居室,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以前家里的东西,我什么都没带,
包括那串珍珠项链——苏晴没要,留在了梳妆台上,旁边放着张磊送她的爱马仕包,
珍珠项链像个弃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我开始疯狂加班,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
只有在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我才不会想起苏晴,不会想起她躺在张磊怀里的样子,
不会想起那瓶该死的古龙水。可每当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
那些画面就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有次我去超市买东西,
看见一对情侣在挑选水果。男生细心地给女生剥橘子,女生笑着喂到男生嘴里,
男生故意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女生笑着打他——像极了我和苏晴以前的样子。
我的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疼得我蹲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旁边的导购员以为我生病了,过来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摇了摇头,抓起购物篮狼狈地逃走了,
连要买什么都忘了。我开始失眠,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每次洗头,
地漏里都堵满了我的头发;体重也降了十几斤,以前穿的裤子现在挂在腰上,晃荡晃荡的。
朋友看不下去,拉我去喝酒。在烤串摊,我喝得酩酊大醉,
抱着朋友哭:“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明明那么爱她……”朋友拍着我的背,叹气:“林峰,不是你的错,是她不懂珍惜。
”可我知道,我还是放不下。我会忍不住翻看苏晴的朋友圈,虽然她已经把我拉黑了,
但我能从共同好友的动态里看到她的消息。她晒出和张磊的合照,
背景是马尔代夫的海滩;晒出张磊送她的香奈儿包,
配文“谢谢老公”;晒出她去看演唱会的门票,是她以前说“没意思”的周杰伦——原来,
她不是不爱,只是不爱跟我一起做这些事。直到有一天,
我在朋友圈里看到苏晴发的一张B超单,配文:“期待你的到来,我的小宝贝。
”发布时间是离婚后的第二个月。我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原来,
她早就跟张磊在一起了,甚至在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张磊的孩子。
我想起她离婚时说的那些话,想起她摔倒在地毯上的样子,
想起她给我煮的溏心蛋——原来全都是演给我看的,演得那么真,那么像,把我骗得团团转。
我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以为我遇到了这辈子最爱的人,却没想到,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一个带着谎言和背叛的过客。3满月酒上的两万块苏晴和张磊的孩子满月了,
邀请了很多人,包括我们公司的几个同事。同事们都来问我要不要去,
眼神里带着同情和好奇。我笑着摇了摇头:“都离婚了,就不去凑热闹了,免得大家尴尬。
”可到了满月酒那天,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是在银行取了两万块现金,装在一个红色的红包里——那是我这个月的奖金,
本来想存起来换个新手机,可我看着那叠钱,
突然想起苏晴刚怀孕时(后来我才知道是假的),我跟她说:“如果我们有孩子,
我一定努力赚钱,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现在,孩子来了,却不是我的,
可我还是想给她,给那个无辜的孩子。满月酒设在城郊的一个生态园,环境很好,
到处都是鲜花和绿植,空气中飘着百合和玫瑰的香味。我刚走进大门,就听见张磊的声音,
带着刻意拔高的调子,回荡在整个园区:“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酒!
我和苏晴能有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张磊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
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儿穿着白色的连体衣,睡得很沉。苏晴站在他身边,
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头发挽成了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看起来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像一对真正的夫妻,而我,
像个多余的闯入者。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我差点转身离开。可我还是忍住了,
一步步走向他们。脚下的草坪很软,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我却觉得每一步都重如千斤。
“苏晴。”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听。苏晴和张磊同时回头,看见我,
苏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像被冻住了一样,手里的香槟杯晃了晃,洒了几滴在裙子上。
张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神里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林峰?
你怎么来了?”苏晴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地往张磊身后躲了躲,像只受惊的小鸟。
“来看看你,看看孩子。”我把红包递过去,指尖碰到她的手,还是那么凉,
“祝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平平安安。”张磊一把抢过红包,像抢什么烫手山芋,
他打开看了一眼,脸色更难看了,嘴角抽搐着:“林峰,你什么意思?
拿着两万块钱来羞辱我们?你以为我们缺钱?”“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看着苏晴,
她的眼睛红了,像刚哭过,“这钱是给孩子的,跟你们没关系,希望他能健康成长。
”苏晴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张磊拦住了。张磊把红包扔在地上,钱撒了一地,
红色的***在绿色的草坪上格外刺眼,像一滴滴血。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谁要你的钱!”张磊嘶吼着,声音大得吓哭了怀里的孩子,“你给我滚!
这里不欢迎你!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愣住了,他竟然说我是第三者?
我看着他,这个抢了我老婆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受害者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闷得慌。我看着地上的钱,又看着苏晴,
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知道,我该走了。我转身,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张磊在身后喊:“林峰!你这个**!你给我等着!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一定会查清楚!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出生态园,
我才发现,我的手心全是汗,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背上,凉飕飕的。我坐在车里,
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觉得很迷茫。我不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大度,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了断?或许,我只是还没放下,还想再看看她,
哪怕一眼。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喝了很多酒。酒瓶倒了一地,
屋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我想起苏晴以前的样子,
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第一次做饭给我吃,把鸡蛋煎糊了,
却笑得很开心;我们第一次去旅游,在海边看日出,她靠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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