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别哭了，再哭妆就花了，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我忍不住……阿辰，
我一想到小书就这么没了，我心里就堵得慌。”我的葬礼上，我最好的闺蜜苏晴，
正靠在我老公江辰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江辰搂着她，手掌在她背上温柔地抚摸，
嘴里却说着不耐烦的话。我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就在三小时前，
我刚被宣布抢救无效死亡。一场离奇的车祸，一辆失控的货车，结束了我二十八岁的生命。
我的灵魂似乎被困在了这具身体周围，他们把我推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于是，
我“看”到了父母一夜白头，哭到昏厥。我“看”到了江辰这个在外人眼中爱我如命的丈夫，
在签署完我的死亡通知书后，躲在无人的楼梯间，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现在，
他又在我小小的追悼会上，和我的闺蜜卿卿我我。苏晴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眼圈，
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阿辰，那笔赔偿金，真的有三百万吗？”江辰的眼睛亮了，
像黑夜里饿了三天的狼。“货车司机全责，公司为了息事宁人，当场就签了协议。放心，
一分都不会少。”他顿了顿，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小晴，等钱一到账，我们就去环游世界。
第一站……就去你最想去的马尔代夫，我们住最贵的水上屋。”“真的吗？”苏晴破涕为笑，
整个人都挂在了江辰身上，献上一个滚烫的吻，“阿辰，你真好！为了这一天，
我们等得太久了。”“是啊，太久了。”江辰感慨着，目光却落在我那张黑白遗像上，
眼神里没有半分怀念，只有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和嫌恶。“就是可惜了，
本来计划得天衣无缝，让她净身出户，没想到她命这么薄。”苏-晴嗤笑一声，
捏了捏江辰的脸：“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这样不是更好？白得三百万，
还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林书那个蠢女人，到死都还以为你是爱她的，
以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呢。”“那倒是。”江辰得意地笑起来，“她那个人，就是太好懂了，
也太好骗了。”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一股冰冷的、尖锐的恨意从核心处炸开，
几乎要将我撕裂。原来，他们早就搞在了一起。原来，我深爱的丈夫，我信赖的闺蜜，
一直都在演戏。他们一边享受着我的付出，一边在背后算计着我的一切。甚至，
连我意外惨死，在他们眼中都成了一件“得了便宜”的好事。三百万。我的命，
就值这三百万。我恨！我好恨！恨意像野火一样焚烧着我的意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追悼厅角落里的一盆绿植，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卷曲，最后化为飞灰。
正在腻歪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苏晴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兴奋地推了推江辰：“阿辰，
快看，钱到账了！”江辰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银行APP，
当看到短信提示余额里那一长串的零时，他激动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到了！真的到了！
哈哈哈！”他一把抱起苏晴，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两个人笑得像两个偷到糖吃的孩子，
完全忘了这是在我的葬礼上。“我们什么时候走？”苏晴搂着他的脖子，
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现在就走！”江辰放下她，当机立断，“我这就去订机票！
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待！”他们甚至等不及我的葬礼结束，就这么迫不及待地，
要用我的死亡赔偿金，去开启他们所谓的“新生活”。我看着他们兴奋地规划着行程，
讨论着要去哪个国家，要买哪些奢侈品，那股恨意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看着。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知道，花着我的钱，逍遥快活，
是要遭报应的。就在江辰低头，准备在手机上支付那两张飞往马尔代夫的头等舱机票时，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他的手机扑了过去。2“支付失败？怎么回事？”江辰皱着眉，
又点了一次支付按钮，屏幕上依然弹出了红色的警告框。“网络不好吗？
”苏晴凑过来看了一眼，“换个地方试试，这里人多，信号差。”“嗯。”江辰没多想，
拉着苏晴走到了追悼厅外一个僻静的角落。我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一个无声的影子。
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我的灵魂变得有些透明，但我能感觉到，
那种冰冷的恨意，正在源源不断地转化为一种新的、我可以掌控的力量。
江辰重新打开购票软件，选好航班，输入支付密码。就在他点击确认的一瞬间，
我再次集中了所有意念。“嗡——”他手里的最新款水果手机屏幕猛地一黑，直接关机了。
“**！”江辰低咒一声，用力按着开机键，“搞什么鬼？刚充满的电啊！”手机毫无反应，
就像一块板砖。苏晴有些烦躁了：“你的手机怎么回事啊？关键时刻掉链子。用我的订！
”她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冷笑着，将目标转移到了她的手机上。苏-晴解锁屏幕，
购票软件的广告还没加载出来，APP就闪退了。一次，两次，三次。无论她怎么重启，
那个APP就是打不开，一点就退回到主屏幕。“邪门了！”苏晴气得直跺脚，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的手机也坏了？”江辰折腾了半天，手机依旧开不了机，
他烦躁地把手机揣回兜里：“算了，别在手机上订了，我们直接去机场买！我就不信这个邪！
”“也好！”两人一拍即合，连招呼都懒得跟我的父母打一个，
就这么鬼鬼祟祟地溜出了殡仪馆，打车直奔机场。我飘在他们乘坐的出租车顶上，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一如我短暂又可笑的一生。我想起，江辰曾经对我说，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我一起环游世界。我想起，苏晴曾经拉着我的手说，
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等我结婚了，她要给我的孩子当干妈。那时的他们，言辞恳切，
目光真诚。那时的我，信以为真，满心欢喜。真是讽刺。出租车在机场高速上飞驰，
江辰和苏晴已经从刚才的烦躁中恢复过来，又开始兴奋地讨论着马尔代夫的阳光和沙滩。
“到了那边，我要买十个包！把你以前不让林书买的，全都给我买了！”苏晴撒着娇。“买！
都买！”江辰豪气干云，“别说十个，二十个都行！那三百万，就是给你花的！
”听着这些**的对话，我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车内的空调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开车的司机师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问：“后面两位，是不是冷啊？要不我把空调关了？
”“不冷啊，师傅你开你的。”江-辰不耐烦地挥挥手。司机师傅嘀咕了一句“怪事”，
继续专心开车。我将目光锁定在车内的导航屏幕上。那幽幽的蓝光，仿佛成了我力量的延伸。
“前方五百米，请向右前方行驶，进入……”导航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
紧接着，屏幕上的路线开始疯狂跳动，箭头胡乱地旋转。
“……进入……黄泉路……奈何桥欢迎您……”一个诡异的、仿佛由无数声音合成的电子音，
阴森森地在车厢内响起。司机师傅吓得一脚刹车踩到底，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尖叫。
“**！什么玩意儿？！”司机师傅脸色煞白，惊恐地盯着导航仪。江辰和苏晴也吓了一跳，
面面相觑。“师傅，你这导航……是不是中病毒了？”江辰稳了稳心神，问道。“不可能啊！
我这刚升级过的！”司机师傅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重启了导航，屏幕恢复了正常。
但他再也不敢跟着导航走了，凭着记忆，心惊胆战地把车开到了机场。下了车，
苏晴还有些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刚才那个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的。
”江辰故作镇定地安慰她：“就是个电子故障，别自己吓自己。走了，买票去！
”他们以为这只是个意外。但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跟着他们走进窗明几净的机场大厅，看着他们径直走向航空公司的柜台。“您好，
两张今天去马尔代夫的票，要最快的航班，头等舱。”江辰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柜台后的地勤**姐微笑着查询，几秒后，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
两位先生女士。查询到江辰先生目前被限制高消费，无法购买机票。
”江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限制高消费？你没搞错吧！”3“不可能！
”江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怎么可能被限制高消费？
我刚拿到一笔钱，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地勤**姐耐心地又查了一遍，
然后抱歉地摇摇头：“先生，系统里确实是这么显示的。您是不是有什么经济纠纷没有处理？
”“经济纠纷？”江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从不欠人钱！”他拿出手机，
想打电话质问，却发现手机依旧是关机状态。他又去抢苏晴的手机，想上网查询自己的征信，
可苏晴的手机也跟中邪了一样，只要打开浏览器就闪退。“到底怎么回事！”江辰气急败坏，
一拳砸在柜台上。苏晴也慌了，她拉了拉江辰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阿辰，
会不会是……林书的家人搞的鬼？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能！”江辰断然否定，
“他们那两个老的，哭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搞这些？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我冷冷地飘在一旁，
看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快意。没错，是我做的。
在我发现自己能影响电子设备后，我就尝试着“进入”了网络。那是一个庞杂又无序的世界，
充满了各种信息流。我像一个幽灵黑客，凭着一股执念，
摸索到了那个录入“限制高消费”名单的系统。我找到了江辰的名字，然后，
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把他的名字加了进去。理由？就用他刚收到的那笔赔偿金。
我虚构了一场债务纠纷，将这笔钱的来源指向了一场非法的赌局。系统没有分辨真伪的能力，
它只认冰冷的数据。于是，江辰，这个刚刚拿到三百万巨款，准备潇洒人生的男人，
在系统的定义里，成了一个欠下巨额赌债、需要被限制高消费的“老赖”。飞机坐不成了，
高铁的商务座也别想了。他们的环球旅行，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破产。“那现在怎么办？
”苏晴急得快哭了，“马尔代夫去不成了吗？”“去！怎么不去！”江辰咬着牙，
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想到了对策，“飞机坐不了，我们就坐火车！普通火车总行了吧！
我们先去深圳，从那边想办法去香港，再从香港飞！我就不信，这还能拦住我！
”他拉着苏晴，气冲冲地离开了机场，直奔火车站。看着他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
我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江辰。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这座城市，
是我死去的地方，也将会是埋葬你们所有美梦的坟墓。他们买了去深圳的卧铺票，
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从习惯了头等舱到挤上这拥挤、嘈杂、气味混杂的卧铺车厢，
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苏晴更是全程都在抱怨。“这什么破地方啊，被子都是潮的！
”“过道里怎么这么多人？吵死了！”“阿辰，我受不了了，我们下车吧，这比坐牢还难受！
”江辰也是一肚子火，但他只能忍着，不断安抚苏晴：“乖，忍一忍，就一天多的时间。
等到了马尔代夫，我让你住最好的酒店，把这罪全都补回来。”画下的大饼暂时安抚了苏晴。
火车“哐当哐当”地驶离了城市。我跟在火车后面，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夜深了，
车厢里的***多都睡了，只剩下火车行驶的单调声响。江辰和苏晴挤在一个狭窄的下铺，
苏晴枕着江辰的胳膊，似乎已经睡着了。江辰却睁着眼，毫无睡意。
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眉头紧锁，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惶恐。手机开不了机，
被限制高消费，导航仪发出诡异的声音……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他心里发毛。
他忍不住想起了林书。想起了她死不瞑目的样子。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冒了出来。
会不会……是她？是她的鬼魂在作祟？这个念头一出来，江辰就吓得打了个激灵，
车厢里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过道里空空荡荡，
只有一盏昏暗的夜灯。但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那种感觉，如芒在背。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将被子拉过来，蒙住了自己的头。
我飘在他的床铺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无声地笑了。害怕了吗？
江辰。别急，这只是开胃菜。真正让你恐惧的，还在后头。4火车一路向南，
三十多个小时的煎熬，终于抵达了深圳。一下车，
扑面而来的湿热空气让江辰和苏晴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在火车上几乎没怎么合眼，
两个人都是眼圈发黑，精神萎靡。“先找个酒店住下，洗个澡再说。”江辰拖着行李，
烦躁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们打车来到市中心，想找一家五星级酒店好好休整一下。
然而，在前台，同样的噩梦再次上演。“不好意思，先生，您的身份证无法登记入住。
”“为什么？！”江-辰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系统显示，您涉及经济纠纷，
按规定，我们不能为您提供服务。”前台**姐公式化地回答。又是这样！
江辰气得差点把前台的电脑给砸了。他们连着换了好几家高档酒店，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
别说五星级，就连稍微好一点的商务酒店，都把他拒之门外。苏晴的耐心彻底告罄，
她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扔，冲着江辰尖叫起来：“江辰！你到底怎么回事！飞机坐不了，
酒店也住不了！你不是说有三百万吗？钱呢？现在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就是你说的带我环游世界？！”她的尖叫引来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江辰身上。江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冲上去捂住苏晴的嘴，
低吼道：“你嚷什么！嫌不够丢人吗？”“我丢人？江辰，你搞搞清楚，
现在是我在陪你丢人！”苏晴挣开他，哭着喊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来受这个罪？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两人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
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我飘在酒店华丽的水晶吊灯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看啊，
曾经信誓旦旦要同甘共苦的两个人，在现实的窘迫面前，这么快就开始互相指责了。
他们的“爱情”，在金钱堆砌的幻想被戳破后，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最后，
他们只能在市中心找了一家不需要严格登记身份证的、昏暗又潮湿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床单摸上去黏糊糊的，卫生间的墙角布满了青黑色的霉斑。
苏晴一进去就吐了。她哭着闹着要回家，再也不想跟江辰过这种日子。
江辰被她闹得心烦意乱，又加上连日来的不顺和惊恐，情绪也彻底爆发了。“够了！
”他一巴掌扇在苏晴脸上，“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至于这么着急吗？”苏晴被打懵了，她捂着脸，
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辰。“你打我？江辰，你竟然为了那个死人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扫把星！”江辰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自从林书死了，我们就没一件顺心的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她克死的？！
”他开始口不择言，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苏晴身上。两个人从争吵，到互相推搡，
最后扭打在了一起。房间里一片狼藉，苏晴的哭喊声和江辰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刺耳又难听。我冷漠地看着。我就是要让他们互相憎恨，互相折磨。
我要让他们亲手撕碎彼此虚伪的面具，让他们看看对方最丑陋、最真实的样子。
闹剧一直持续到半夜。两人都精疲力尽了，各自占据着床的一角，谁也不理谁。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就在这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一下，又一下，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江辰烦躁地吼了一声：“谁在滴水啊！”没人回答。水声还在继续。
他忍无可忍，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猛地拉开门。水龙头关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滴水。
那声音是从哪来的？他正疑惑着，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镜子里，
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白影一闪而过。他心里一突，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
是他自己苍白而惊恐的脸。以及……他身后，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脸前，
正无声地看着他的……我。“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整个旅馆的夜空。
5江辰连滚带爬地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一头撞在床脚上，额头磕出了血。“鬼！有鬼！
林书！是林书！”他指着卫生间的方向，浑身抖得像筛糠，话都说不连贯了。
苏晴也被他的尖叫吓醒了，她本来就惊魂未定，看到江辰这副样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胡说什么！哪里有鬼！”她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就在镜子里！我看到了！就是她！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们索命了！
”江-辰语无伦次地嘶吼着，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极致的恐惧。苏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黑漆漆的卫生间门口像一个怪兽的巨口，仿佛随时会扑出什么东西来。她不敢看，
也害怕到了极点。“不可能……人死了怎么可能回来……是你眼花了！是你自己吓自己！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体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江辰抱着头，
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她就在那儿，她一直跟着我们！从机场开始，就是她在搞鬼！是她！
”恐惧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就会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所有的理智。江辰彻底崩溃了。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出我死时的惨状，和我此刻在镜子中那苍白怨毒的脸。
两幅画面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要断裂了。苏晴看着他这副疯魔的样子，
也开始动摇了。难道……真的有鬼？难道林书真的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
这个念头让她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想起这两天发生的所有怪事，
想起火车上那诡异的导航声，想起自己怎么都打不开的手机APP……一切的一切，
都透着一股无法解释的诡异。“滴答……滴答……”那诡异的水滴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
不是从卫生间，而是从房间的正上方，天花板上传来的。两人同时僵住了，缓缓地，
一点一点地抬起头。只见那发霉泛黄的天花板上，正慢慢地渗出一片暗红色的水渍。
那水渍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最后，汇聚成一滴浓稠的、如同鲜血般的液体，
“啪嗒”一声，滴落在地板上。紧接着，是第二滴，
第三滴……仿佛楼上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屠杀。苏晴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极致的恐惧，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疯了一样地往门外冲去。“我不住了！
我不住了！我要回家！”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走廊。江辰也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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