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苏振海宣布,要我替陆景行顶下“天穹”系统百亿项目的全部责任时。
他反手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苏念!景行是你哥哥,如今公司面临灭顶之災,
你必须站出来!」我捂着红肿的脸,大脑一片空白。陆景行是我家收养的儿子,而我,
才是苏家唯一的血脉。可他众星捧月,我却沦为家族的献祭品。怎么,他享受荣耀时,
是苏家的骄傲。如今捅出天大的篓子,就要我来背锅?1我握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董事们,天穹系统的总负责人是我哥陆景行,
我苏念虽然也参与了项目,但不敢在公司危难之际,冒领这份弥天大罪!」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坐在主位上的苏振海,
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他抄起桌上的文件就朝我砸了过来:「混账东西!
我苏家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推卸责任的?」我妈,苏氏集团的挂名董事,
对着我的脸又是狠狠一巴掌:「孽障!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景行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个通宵,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扛?」
我那个不学无术的亲哥哥苏逸,更是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苏念你就是个白眼狼!
景行哥对你多好,你现在是在恩将仇报!」从我懂事起就悬在半空的心,在这一刻,
彻底碎成了粉末。我捂着**辣的脸颊,声音嘶哑地质问:「爸、妈、哥!
我才是你们的亲人!当初你们让我把首席技术官的位置让给陆景行,我让了。现在出了事,
为什么又要让我来顶罪?」一直沉默不语,扮演着完美受害者的陆景行,终于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妈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满眼痛心地看着我:「念念,
你以为我不想承担责任吗?可爸妈说得对,我是苏家的未来,我不能倒下。
这个项目确实是我主导,但核心代码是你写的,你说你是无意中植入了后门程序,
董事会一定会从轻处理的。」「只要你认下,我保证,等你出来,
我一定给你在国外买最好的房子,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再也忍不住,
对着陆景行那张虚伪到极致的脸,猛地推了他一把:「陆景行,你说话不亏心吗?
我写的代码,每一行都经过你的审核!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
我可没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哥哥!」苏逸猛地冲过来,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我重心不稳,
狼狈地摔倒在地。「苏念,你别给脸不要脸!」爸妈立刻围在陆景行身边,嘘寒问暖,
仿佛他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膝盖和脸上的疼痛交织在一起,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撑着地爬起来,看向会议桌旁的各位董事:「各位叔叔伯伯,颠倒黑白的是他们!
如果今天你们信了他们的鬼话,让真正的罪人逍遥法外,明天天穹系统彻底崩溃,
苏氏集团股价跌停的时候,你们要如何向几十万股民交代?」
我爸妈和苏逸七嘴八舌地开始打感情牌,说陆景行如何天才,如何为公司呕心沥血。
说我如何内向孤僻,不善交际,在技术上爱钻牛角尖,容易犯错。
看似是在向董事会陈述事实,实则是在给我泼脏水,把我钉死在罪人的十字架上。
可这些年来被他们视作理所当然的牺牲,
在我无意中听到陆景行对他神秘的联系人说:「苏念就是个技术宅,蠢得要死。
等我彻底掌控了苏家,第一个就把她踢出去,让她去给那些码农当垫脚石!」之后,
就再也无法忍受了。谁知,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形挺拔、气场冷冽的男人走了进来。是傅言洲,我们苏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星河科技的创始人。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商业犯罪调查科人员。「苏董,不好意思,
打扰你们开会了。我公司最近也遭到了黑客攻击,我们追踪IP,
发现源头指向了贵公司的天穹系统。」傅言洲的目光冷冷扫过陆景行,最终落在我身上,
「而且,我们有证据表明,这次攻击,和贵公司的项目负责人,陆景行先生,有直接关系。」
一句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陆景行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一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傅言洲,然后猛地转向我,眼底翻涌着震惊和暴怒:「苏念,是你?
你居然联合外人来陷害我?」我真想拿键盘敲烂他的头,怎么一出事就先赖我呢?
我爸反应极快,立刻挡在陆景行身前,对傅言洲怒目而视:「傅总,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两家是竞争关系,你拿出这种空口无凭的指控,是何居心?」
傅言洲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点了点头。调查人员立刻上前,出示了逮捕令:「陆景行先生,
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窃取商业机密、恶意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妈尖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子!他为苏氏付出了多少,你们知道吗!」
苏振海也厉声道:「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别想带走我儿子!」傅言洲没理会他们的叫嚣,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证据?
苏董很快就会看到了。」我们还没从这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来,陆景行已经被带走,
而公司的技术人员很快在天穹系统的服务器里,
找到了他与境外不明势力联系的加密邮件和资金往来记录。2商业间谍的罪名,
比项目失败的责任,要重得多。我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得像一场噩梦。
还记得我刚从国外读完大学回来,陆景行已经是苏氏集团呼风唤雨的副总裁,
被誉为商界最耀眼的新星。那时,爸妈对我充满了愧疚,觉得这些年让我一个人在国外生活,
亏欠了我。特意为我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并叮嘱陆景行好好带我熟悉公司业务。
陆景行满口答应,在公司的各个场合,确实一直带着我,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妹妹,苏念,
刚从麻省理工回来,以后公司的技术研发,就要靠她了。」
可他不是让我去整理冗长繁琐的会议纪要,就是让我去对接最难缠的客户。编程和研发,
对于一个刚回国、对公司业务一无所知的我来说,无异于空中楼阁。
我只能每天焦头烂额地处理着各种琐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次部门会议上,
陆景行轻笑一声:「瞧我,都忘了,念念刚回来,对这些行政工作应该不太熟悉。这样,
你还是先回技术部,跟着李总监学习吧。」同事们都夸赞陆景行体贴入微,
可我却觉得如芒在背。所以在陆景行当着所有高管的面,
说要为我新开发的人工智能项目申请专利,但署名必须是他的时候,我直接拒绝了他。
「这个项目是我独立完成的,凭什么署你的名?」我发誓,我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但他却突然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地倒了下去,呼吸急促,
像是心脏病发作。全公司的人都指责我:「到底是没有教养,景行总那么照顾她,
却养出了个白眼狼。」「说白了,不就是嫉妒景行总能力强,人缘好吗?
但再嫉妒也不能把人气出病来啊!」我哥苏逸吓得脸都白了,一边叫救护车,
一边恶狠狠地咒骂我:「你为什么不死在国外!你回来干什么!」
我看着我妈含泪摇头:「妈,我没有,我承认我羡慕陆景行什么都比我强,
自卑之下不愿做他的陪衬,但我绝无害人之心。」我想,无论任何人怀疑我,
和我血脉相连的妈妈,一定会相信我。可我孺慕看着的人,咬牙切齿:「就凭你,
要不是我和你爸的骨肉,连给景行提鞋都不配,你也有脸嫉妒景行?」百口莫辩之际,
是傅言洲。他当时作为合作方代表,冷着脸质问我爸:「苏董,这就是你们苏氏的企业文化?
功劳归上级,黑锅让下属背?」我爸脸色铁青:「傅总,这是我们的家事!」
傅言洲没再说话,直接带着他的团队转身离去,终止了那个价值数十亿的合作案。
我爸气得差点当场犯病。宾客们彼此眼神交汇,我看不懂,但我知道,绝对不是在夸我。
我妈和我哥都围在陆景行跟前,嘘寒问暖,陪着他去了医院。偌大的公司,只剩下我一个人,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丑。那天晚上,是傅言洲发来一条短信:「苏**,你受委屈了。」
3我知道傅言洲,星河科技的传奇,我们两家是商业场上斗得最凶的死对头。
但我模糊还能记起,小时候我们两家关系还不错,他曾像个大哥哥一样,
在我被别的孩子欺负时,坚定地护在我身前。如今,他又在所有人都指责我时,唯一一个,
说了句公道话。所以那时,我最盼望的事,就是能和他多一些工作上的交集,
哪怕只是唇枪舌战,也比在苏家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里要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
傅言洲在商场上对苏氏步步紧逼,他态度强硬:「苏董,商场不是过家家,
你们不能为了给陆景行铺路,就牺牲苏念**的才华!她才是苏氏最宝贵的财富,
当初你们把她一个人丢在国外,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私底下,
他更提醒我:「陆景行这个人,城府极深,野心勃勃,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你尽量离他远些,
免得吃亏。」而面对陆景行,他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陆副总好手段,傅某自愧不如。
」那时我不懂,他为什么对我另眼相看。我以为,傅言洲是回国后所有人中,
唯一一个能看懂我的人。直到我和陆景行同一天生日。生日之前,
董事会就在讨论增补新董事的事宜,陆景行是呼声最高的人选。所以生日宴上,
哪怕爸妈哥都围着陆景行,众星捧月,我依旧期待地看着门外。
我期待着那个独具慧眼的男人,能看穿我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他来了,可带来的,
却是对苏氏集团发起的恶意收购。我看着我哥捶了傅言洲一拳:「姓傅的!
你前些日子针对我们还不够,今天居然敢来砸场子!」我听到我妈颤抖着声音说:「言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苏家哪里对不起你?」我爸更是气得血压飙升:「傅言洲!
你这是趁火打劫!景行现在被调查,公司内部不稳,你竟然落井下石!」我大脑嗡鸣一声,
原来,陆景行对我的打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或纵容、或默许,却无一人为我着想。
宴会上宾客们议论纷纷。只有我,失魂落魄地追问傅言洲:「为什么?」傅言洲还未回话,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这苏念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以为傅言洲帮她说过两次话,
就是看上她了?」「陆景行虽然是养子,但这些年为苏氏立下汗马功劳,
又深得苏家人的喜爱,未来整个苏氏都是他的!傅言洲脑子又没进水,
怎么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的亲生女,得罪未来的苏氏掌门人?」可短短一年时光,
曾经我遥不可及的真相,如今却以最残忍的方式,摆在了我面前。当真是,可笑至极!当晚,
我亲生的母亲第一次来到我的房间,她叹息一声:「念念,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痛到麻木,我只想拔掉心里的那根刺:「所以,当初陆景行假装心脏病发作诬陷我,
你们都知道我是无辜的?」我妈眼神闪烁:「景行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最了解,
他都能用自伤的苦肉计来陷害你了,可见他对于你的回归有多惶恐!我们必须安他的心!」
我想厉声质问:那我呢?话到嘴边,又换成一抹苦笑:「今天这事呢?
他陆景行不是你们的骄傲吗?凭什么让我替他顶罪?」
我妈理直气壮:「苏氏培养一个人才容易吗?你爸马上就要退下来,
来***哥哥根本撑不起这么大的家业,怎能没有景行这样得力的人帮扶?」
原来不仅是舍不得陆景行承担责任。还是权衡利弊后,我没有陆景行有用,
所以牺牲起来更容易些。从回国就一直倔强不肯流泪的我,把脸埋进枕头里,
哭得撕心裂肺:「妈,无论如何,你和爸还有哥哥,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无论如何,
我总会想办法,帮公司度过这次难关的。」聪明人办事就是懂章程,第二天,
我妈给了我一张不记名银行卡,和飞往国外的机票,她说:「念念,只要你离开,
在外面躲几年,等风头过了,景行会想办法捞你出来的。」「这五千万,
够你在国外生活一辈子了。」把我推出去顶罪,再用五千万打发我,他们算盘打得真好。
4陆景行的事情牵连甚广,苏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三天之内就蒸发了近千亿。
我妈催促我尽快离开,一切都安排好了。在我拉着行李箱,准备去机场的路上。恍惚听说,
傅言洲的星河科技,已经开始着手收购苏氏的散股,大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但这些都跟我无关了。公司的烂摊子,我爸妈的冷漠,苏逸的***,
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我心上。我只想逃离。我没有去机场,而是去了傅言洲的公司。
他的办公室在顶层,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他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
「想通了?」「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开门见山,「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言洲给我倒了杯热茶,袅袅的白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因为,我也曾被人从背后捅过一刀。
」他淡淡地讲述了自己的过往。他本是傅家的继承人,却被自己的亲叔叔陷害,赶出家门,
白手起家创办了星河科技。「陆景行和我的叔叔,是同一类人。他们擅长伪装,精于算计,
能毫不犹豫地牺牲任何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温情,「而你,
和当年的我一样,除了自己,一无所有。」相识的人就是这样,哪怕心底再多防备,
彼此间相似的经历,总能轻易地拉近距离。其实,当年我被爸妈送到国外,名为留学,
实为放逐。他们觉得我性格孤僻,不如陆景行讨喜,会给家族蒙羞。在异国他乡,
我遭遇过校园霸凌,被人锁在储物间,被人抢走所有的生活费。我打电话向家里求助,
我妈却说:「念念,你要学会自己长大,不要总给家里添麻烦。景行最近拿下一个大项目,
我们都很忙。」我哥更是直接挂了电话。是傅言洲,他当时正好在国外考察项目,
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窘境。他找到了我,把我从那个地狱般的环境里解救出来。
他带我去吃饭,给我买了新衣服,还帮我联系了新的学校。
他对那些欺负我的人说:「她是我护着的人,你们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如今翻涌上来,让我红了眼眶。原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他,
给了我一丝光。看到我哭,他又像当年一样,有些手足无措:「苏念别哭,以后有我护着,
无人能欺负你。」自此,我留在了星河科技。他教我商业谈判,教我资本运作,
教我如何看透人心。偶尔的空闲时间,他会带我去赛车,去攀岩,
去做一切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傅言洲得知我被家人逼迫顶罪,也从曾经的商业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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