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晏，一个朝九晚五的程序员。我和妻子苏曼结婚三年，她是众人眼中的商业新贵，
我是她背后默默无闻的男人。在我的生日宴上，我提前离席，却在洗手间门口，
撞见苏曼和她的商业导师顾泽川。顾泽川正替她抹掉唇边晕开的口红，她眼神迷离，
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别天真了，程晏。
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连PatekPhilippe都买不起的普通程序员？」
我静静听着，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小程总，
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1.宴会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宾客觥筹交错，
衣香鬓影。这是我的生日宴，也是苏曼为我办的。她总是这样，体面，周到，
把一切都安排得无懈可击，像是在打造一件完美的作品。而我，就是那件作品上，
最不起眼的背景板。敬酒过半，我借口去洗手间，想透口气。廊灯昏暗，
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苏曼的声音。「泽川，别闹了，
会被人看见的。」她的声音娇嗔，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亲昵。我脚步一顿，身体僵在原地。
门虚掩着，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洗手台前的镜子。镜子里，
苏曼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圈在怀里。那个男人我认识，顾泽川，苏曼常挂在嘴边的商业导师，
一位在金融圈颇有名气的投资人。顾泽川低头，用指腹摩挲着苏曼的嘴唇，动作暧昧。
「怕什么，你的那个程序员老公，现在估计正被你那些朋友灌得找不着北呢。」
苏曼推了他一下，像是欲拒还迎。「他今天生日，我总得把面子做足。」「面子？」
顾泽川笑了，声音低沉，「你跟着他，图的不就是一张长期饭票？可他给得起你什么？苏曼，
你的野心，一个普通程序员满足不了。」我看着镜中的苏曼，她没有反驳。她只是仰着头，
任由顾泽川替她抹掉唇边晕开的口红。然后，她说出了那句话。「别天真了，程晏。
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连PatekPhilippe都买不起的普通程序员？」她叫的，
是我的名字。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狠狠捏碎。我没有冲进去质问，
也没有愤怒地嘶吼。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那阵尖锐的疼痛过去，然后拿出手机，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小陈。」「小程总，」电话那头的声音永远恭敬而高效，
「您有什么吩咐？」我看着镜子里纠缠的男女，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启动对‘远川资本’的收购计划，我要在明天开盘前，拿到绝对控股权。」「是。」
挂断电话，我转身，故意加重了脚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洗手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门被猛地拉开，苏曼和顾泽川出现在门口。苏曼的脸上血色尽失，
眼神慌乱。顾泽川倒是很快镇定下来，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我没有看他，
目光落在苏曼身上。「结束了吗？客人都还在等你。」我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越是这样，苏曼的脸色就越是苍白。2.回到宴会厅，气氛依旧热烈。苏曼跟在我身后，
几次想开口，都被我若无其事地岔开。「程晏，刚才……」「李总过来了，
我们过去打个招呼。」我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苏曼的朋友们围过来，起哄着让我们夫妻喝交杯酒。「苏曼，你可真有福气，
程晏脾气这么好，又顾家。」「是啊，我们都羡慕死了。」苏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端起酒杯。酒杯碰撞，她冰冷的手指擦过我的手背，微微颤抖。我一饮而尽，
她却只抿了一小口。顾泽川也走了过来，他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直直射向我。
他似乎在等我失控，等我当众揭穿，等我像个被激怒的疯子一样，
把这场体面的生日宴搅得一团糟。可我没有。我甚至还对他举了举杯，微笑着说：「顾总，
多谢你对我太太的悉心指导，她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你功不可没。」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指导」两个字，我咬得格外重。
顾泽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苏曼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朋友们面面相觑，
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程晏，你喝多了。」苏曼伸手想来扶我，被我侧身躲开。
我放下酒杯，拿起西装外套。「时间不早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账单我已经结了。」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门口。走出酒店大门，晚风吹在脸上，
带着一丝凉意。我没有回家，而是让司机把我送到了城中最高的那栋写字楼。顶层，
总裁办公室。助理小陈已经等在了那里，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小程总，
‘远川资本’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他们的资金链很紧张，有几个项目亏损严重，
正在寻求新一轮融资。我们现在动手，明天早上九点，就能让他们彻底出局。」我翻开文件，
目光落在顾泽川的照片上。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是金融圈炙手可热的新贵。
「他最大的项目，是和谁合作的？」「苏**的公司，‘曼殊设计’。」小陈回答，
「‘远川资本’是‘曼殊设计’的天使投资人和A轮领投方，占股百分之三十。可以说，
没有顾泽川，就没有‘曼殊设计’的今天。」我合上文件，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很好。
」「那……苏**那边……」小陈欲言又止。「她也是‘远川资本’的资产之一，不是吗？」
我抬头，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灯火辉煌，如同苏曼为我编织的那个华丽的梦。现在，
梦该醒了。3.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那家互联网公司「上班」。
我在顶层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睡了一晚。早上七点，我被手机的震动吵醒。是苏曼。我没有接，
直接挂断。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一遍又一遍。我索性开了静音，起身去冲了个澡。
等我换好衣服，端着咖啡走到落地窗前时，小陈走了进来。「小程总，成了。」
他递上平板电脑，「开盘不到十分钟，‘远川资本’股价暴跌百分之六十，已经停牌了。
我们通过三家离岸公司，悄无声息地吸纳了他们百分之五十二的流通股。现在，
我们是‘远川资本’最大的股东。」平板上，是铺天盖地的新闻。#远川资本疑似财务造假，
创始人顾泽川被调查##金融新贵神话破灭，远川资本一日崩盘#我看着那些刺眼的标题，
心中毫无波澜。手机上，苏曼发来了几十条微信。「程晏，你在哪？回我电话！」
「远川出事了，你知道吗？」「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到底是谁？」最后一条，
是在五分钟前。「我在家等你，我们必须谈谈。」我放下咖啡杯，对小陈说：「备车，回家。
」回到我和苏曼住了三年的家，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苏曼坐在沙发上，
头发凌乱，妆也花了，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再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和从容。茶几上，
她的笔记本电脑开着，上面是远川资本崩盘的K线图。看到我，她猛地站起来，冲到我面前。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承认我错了，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不能毁了顾泽川！」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可笑。「我？
一个连PatekPhilippe都买不起的普通程序员，
有什么能力去毁掉大名鼎鼎的顾总？」我把她昨天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苏曼的脸瞬间煞白。「程晏，你别装了！」她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骗我？」「骗你？」我轻轻挣开她的手，「苏曼，从始至终，
我告诉过你什么？我说我叫程晏，是个程序员。哪一句是假的？」是我自己说的吗？
好像不是。是我第一次见她，她看着我身上的格子衫和黑框眼镜，
就自以为是地给我贴上了标签。我从未承认，也从未否认。因为我以为，她爱的是我这个人，
而不是我的身份。现在看来，的确是我天真了。「你……」苏曼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程晏，我们夫妻三年，就算我做错了事，
你也不能这么对我。远川资本是我的心血，也是顾泽川的心血，你毁了他，就等于毁了我！」
「你的心血？」我笑了，「你的心血，不就是陪他睡出来的吗？」「啪！」一个清脆的耳光，
响彻整个客厅。苏曼的手在发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程晏，你**！」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苏曼，游戏才刚刚开始。」4.苏曼的巴掌，
彻底打碎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丝幻想。她哭着质问我，为什么要毁了她。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只觉得陌生。「毁了你？」我冷笑，「你所谓的成就，
哪一样不是建立在顾泽川的身上？现在他的船要沉了，你作为船上最值钱的货物，
自然要跟着一起陪葬。」「不……不是的……」苏曼慌乱地摇头，「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
我的设计，我的公司，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是吗？」我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你陪他去马尔代夫参加私人派对，也是为了努力工作？
你深夜从他别墅里出来，也是为了讨论设计稿？」我每说一句，苏曼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震惊地看着我，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你调查我？」「我不需要调查。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相册，扔到她面前，「你朋友圈里那些岁月静好的照片，
定位可不会说谎。」照片里，是她和朋友们在各地旅游、享受美食的场景。而每一次，
在她标记的地点附近，我都能找到顾泽川同时间出现的痕迹。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缘分，
那么十次、二十次呢？我只是懒得戳穿。我以为她只是虚荣，只是享受那种被人追捧的感觉，
心里终究还是有这个家的。苏曼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些照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陈。我开了免提。「小程总，顾泽川想见您。」「他？」我挑了挑眉。
「是的，他刚刚通过律师联系我们，说想和‘远川资本’的新任最大股东谈一谈。
他可能还不知道是您。」「有意思。」我瞥了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苏曼，「告诉他，
下午三点，在‘云顶’会所。」挂了电话，我看向苏曼。「想去见他吗？我可以带你一起。」
苏曼猛地抬头，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程晏，你肯放过他了？」「放过他？」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导师，你托付一切的男人，
在你和我之间，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说完，我不再理她，径直走进了书房。
我需要换身衣服。总不能再穿着这身「程序员」的行头，去见我的手下败将。5.下午三点，
「云顶」会所。这是全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会员非富即贵。我穿着一身高定西装，
坐在视野最好的包厢里，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苏曼坐在我对面，坐立难安。她换了衣服，
化了精致的妆，试图掩盖自己的憔悴，但眼中的惶恐却怎么也藏不住。「程晏，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忍不住问。「看戏。」我放下茶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包厢门被推开，顾泽川走了进来。他比早上在新闻里看到的样子更加狼狈，头发乱糟糟的，
西装也皱了，眼里的***比苏曼还多。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是你！」他咬牙切齿，「程晏，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
顾总。」顾泽川没有坐，他几步冲到我面前，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对付你？」我笑了，「顾总言重了，
商场如战场，正常的商业并购而已。只能说，你的‘远川资本’，漏洞太多了。」「你！」
顾泽川气得说不出话。他身后的苏曼站了起来，急切地开口：「泽川，你别冲动。程晏，
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我没理她，只是看着顾泽川，
眼神玩味。「顾总，我们谈个交易如何？」顾泽川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我。「什么交易？」
「我给你一个拿回‘远川资本’的机会。」我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只要你，
当着我的面，跟苏曼断得干干净净。并且，把她这些年陪你‘谈工作’的视频或者照片，
都交给我。」我的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苏曼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顾泽川。「程晏，你疯了！你怎么能提这种要求！」
顾泽川的脸色也变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苏曼，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算计。我没有催促，
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顾泽川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我怎么知道，我把东西给你之后，你会不会遵守承诺？」我笑了。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顾泽川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最后，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向苏曼，眼神里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苏曼，我们结束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东西都在里面。现在，你可以把公司还给我了吗？」
苏...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看着桌上的U盘，像是看到了什么最肮脏的东西。
她看着顾泽川，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拿起那个U盘，在手里抛了抛。「顾总，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站起身，走到顾泽川面前，俯身在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玩玩而已。」然后，
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个U盘，轻轻地扔进了旁边滚烫的茶壶里。「滋啦」一声，
伴随着顾泽川绝望的嘶吼。6.「程晏！你这个魔鬼！」顾泽川彻底崩溃了，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我甚至没有动。
小陈带着两个保镖从门外闪身进来，一左一右，轻松地架住了他。「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顾泽川徒劳地挣扎着，双目赤红。我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瘫倒在沙发上的苏曼身上。她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这个场景，正是我想要的。我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
她不惜背叛婚姻也要攀附的男人，是如何在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地将她当成弃子。
我就是要让她明白，她所追求的那些浮华，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把他处理干净。」
我对小陈吩咐道。「是，小程总。」保镖拖着还在咒骂不休的顾泽川离开了包厢。房间里，
只剩下我和苏曼。死一样的寂静。过了很久，苏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磨过。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抬起头，泪水混合着花了的妆容，
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你明明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来接近我？
很好玩吗？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炫耀我那些可笑的成就，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了无数遍？」「嘲笑你？」我摇摇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苏曼，三年前，在西湖边，你差点掉进水里，是我拉了你一把。那天你穿着白裙子，
没有化妆，笑着对我说谢谢。你说你叫苏曼，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当助理，
梦想是拥有自己的品牌。」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苏曼的身体一震，
瞳孔猛地收缩。「那时候的你，眼睛里有光。你说你喜欢简单的生活，喜欢真诚的人。
所以我收起了我所有的身份，只想当一个能让你过上简单生活的，真诚的程晏。」「我以为，
你爱的是那个拉了你一把的程晏，而不是什么程氏集团的继承人。」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苏曼，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把那个有光的自己，弄丢了？」
苏曼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决堤而出。她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只能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我站起身，不再看她。「离婚协议书，
我的律师会尽快发给你。房子、车子，都留给你。我们之间，两清了。」说完，我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留恋。身后，是苏曼彻底崩溃的哭声。那哭声，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任何波澜。
7.离开会所，我没有直接回公司。我让司机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着。车窗外，
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这个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疲惫。
三年的婚姻，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如今终于落幕。我以为我会感到快意，
感到大仇得报的舒畅。但实际上，心里却空落落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陈发来的信息。
「小程总，顾泽川已经被送走了。另外，苏**的公司‘曼殊设计’，
因为失去了‘远川资本’的支持，加上几家大客户同时解约，资金链已经断裂，
宣布破产清算了。」速度真快。这就是资本的世界，墙倒众人推，雪上加霜。苏曼失去的，
不仅仅是一个顾泽川，而是她整个事业的根基。我回了两个字：「知道。」然后关掉了手机。
我不想再处理任何关于苏曼和顾泽川的事情。他们就像我人生道路上踩到的一滩烂泥，
我绕开了，也清理干净了，就该继续往前走。
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我名下的一处清净的别院。这里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
院子里种满了她亲手栽下的兰花。我走下车，管家林伯迎了上来。「小少爷，您回来了。」
「林伯。」我点点头，走进院子。夜色下，兰花的香气清幽淡雅，
让人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夫人前几天还念叨您，说您好久没回老宅吃饭了。」
林伯跟在我身后，轻声说道。我口中的夫人，是我的继母，秦岚。
一个在我母亲去世后第二年，就嫁给了我父亲的女人。她对我，一向是面子上的客气和疏离。
「公司忙。」我随口应付了一句。「是啊，程氏这么大的家业，都压在您一个人身上，
是辛苦。」林伯叹了口气，「不过，老爷子也是为了您好。」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林伯，你也觉得，我爸做的是对的？」林伯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我只是个下人，
不敢妄议主家的事。」我没再说什么，走进茶室，自己泡了一壶茶。茶香袅袅，
我却始终无法静心。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苏曼最后的质问。是啊，我为什么要去伪装？
如果一开始，我就以程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
她会像所有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一样，对我百般讨好，曲意逢迎。而我，
也可以像我的那些朋友一样，享受着被人崇拜和仰望的感觉，玩腻了就换下一个。简单，
直接，不用付出任何真心。可我偏偏选了最难走的那条路。我把自己的真心剖出来，
捧到她面前，结果被她弃如敝屣。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本不想接，
但它一直响，大有我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我有些不耐烦地划开接听键。「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却又有些熟悉的女声。「程晏，是我，沈若微。」沈若微？
我愣了一下，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个名字。沈家的大**，我父亲世交的女儿，
也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8.「有事？」我的语气算不上好。对于这个商业联姻的产物，
我一向没什么好感。我们只在几年前的商业晚宴上见过一面，之后再无交集。
「我看到新闻了。」沈若微的声音很平静，「关于‘远川资本’的。」「所以？」
还木有评论哦，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