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江时染的从废墟中挣扎起身,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在万米高空中的失重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江时染的手在剧烈颠簸中死死拉住操纵杆。
就在机身终于离开地面居民区,驶入无名区的最后一秒,她突然瞥见仪表盘角落的跳伞装置指示灯闪过一丝微弱的绿光。
没有丝毫犹豫,她按下弹射按钮,伞包在浓烟中撑开的瞬间,她借着云层的掩护,调整方向朝着空旷的山区坠落。
降落伞挂在半山腰的枝上,江时染摔落在厚厚的落叶堆里,左臂和脚踝传来钻心的痛。
她竟然……活下来了……
江时染忍着剧痛爬进附近的山洞,用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简单处理伤口。
夜幕降临时,山下传来村民搜寻的声音,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朝着光亮处走去。
淳朴的村民见她浑身是伤,没有多问,只是拿出草药和干净的衣服,帮她处理好伤口,还让她住在村头的闲置小屋。
而她,也就在这个村落彻底留了下来。
在山里养伤的半个月里,江时染反复思考着未来。
顾君辞和许菀的身影、三年冰冷的婚姻、试飞任务的风险……
她知道,只要“江时染”还活着,就永远逃不开过去的牵绊。
于是,她拨通了退役战友的电话,声音沙哑却坚定:“帮我办个新身份,我想重新开始。”
对方是江时染在飞行学院时的挚友,知道她婚姻里的委屈,只说了句:“放心。”
最终,她转换身份假死牺牲,彻底逃离了过去。
半个月后,一张写着“苏然”的身份证和一笔启动资金送到了江时染手中。
她谢过村民,背着简单的行囊,坐上了前往邻市的火车。
海滨城市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江时染以“苏然”的身份租了间能看到海的公寓。
凭借多年的飞行经验和专业知识,她顺利入职一家航空技术咨询公司,负责战机性能数据分析。
工作时,她依旧保持着飞行员的严谨,每一份报告都反复核对,很快就得到了同事和领导的认可。
闲暇时,江时染喜欢沿着海岸线晨跑,而这也是为了保持曾经作为飞行员的体格。
飞行故障让她重获新生,清新的空气也使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这天,她刚跑完一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
循声走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小男孩坐在沙滩上,满脸泪痕。
“妈妈!妈妈!!”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江时染蹲下身,温柔地帮他擦掉脸上的眼泪。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说:“我跟妈妈走散了,妈妈说在这儿等她,可她一直没回来。”
江时染牵着小男孩的手,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孩子的家人。
就在她准备报警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匆匆跑来,额角带着薄汗.
在看到小男孩时,他明显松了口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吓坏叔叔了!”
男人走到近前,才注意到江时染,他礼貌地笑了笑,递出一张名片。
“您好,我是陆泽言,是他的叔叔,她临时有急事,让我来接孩子。谢谢您帮忙照看他。”
江时染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写着 “市医院心外科医生 陆泽言”,她也报上自己的新名字:“您好,我叫苏然。”
陆泽言蹲下身,耐心地问小宇事情的经过,语气温和,没有丝毫责备。
看着他细心地帮小宇整理好凌乱的衣领,又拿出纸巾帮孩子擦干净手上的沙子,江时染心里生出一丝好感。
这个男人身上的沉稳和温柔,是她在过去的婚姻里从未感受过的。
“苏小姐,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陆泽言站起身,目光真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喝杯咖啡,算是道谢。”
江时染犹豫了一下,看着身边乖巧的孩子,点了点头:“好。”
咖啡馆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融融的。
聊天之间,陆泽言主动问起了江时染陪的工作:“苏小姐在航空技术公司工作?听起来很厉害。”
江时染笑了笑,简单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没有多说过去。
陆泽言很有分寸,没有追问,反而说起自己在医院的趣事,偶尔穿插着孩子的童言童语,气氛轻松又愉快。
分别时,陆泽言再一次道谢,“以后要是在海边遇到什么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江时染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存下自己的号码,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有了种“安稳”的感觉。
或许,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她真的能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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