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回过神,立刻放下木盆,将孩子抱在怀中。
细心温柔给他擦着眼泪,又去揉他没有破皮的膝盖。
小声哄着:“小茂乖,二爷爷今天做了蒸糕,回家找二爷爷要蒸糕吃好不好?”
听到吃的,小孩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
一颠一颠高兴的往家跑。
看着小茂跑远,我才站起身,看着谢淮玺问。
“你怎么会来这儿?”
谢淮玺沉默地看着孩子的背影。
脑子里又回闪过孩子扑进宋芝琳怀中叫妈妈的场景。
心头猛然一跳,莫名生出些难言的心慌和期待。
“孩子是你的?那他老子是谁?”
我看着眼前阔别已久的男人。
他的眼眸深邃,更黑了也更壮了,身量挺括,腰肢劲瘦,断眉微挑眸底似乎含着些戏谑,眉眼间的肆意没有被风霜磨平。
不怪将小孩吓哭。
但我没有回答。
这五年,我独自一人拉扯孩子,照顾生活不太方便的二叔,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有一个丈夫,也忘了依赖的滋味。
我更没有想过谢淮玺还会回来。
所以除了第一年,再没给他写过信。
和人产生羁绊,就要承担掉眼泪的风险,所以我亲手断了自己的念想。
可谢淮玺不这么想,他继续追问。
“孩子是我的吗?”
我沉默良久,最终没再隐瞒:“对,是你的。”
‘噌’一声,谢淮玺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懈。
他一把将帽子摘下,冲上前抱起我就转圈。
咧嘴笑得憨傻,一口白牙亮得晃眼。
“我媳妇儿给我生了个儿子!”
我被吓了一跳,扶着谢淮玺的肩想要推开他。
谢淮玺才慢慢冷静下来,将我放下,手却没有松开。
他垂头看着明显比五年前瘦弱憔悴的我,语气又心疼又埋怨。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挣开谢淮玺的手,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就去把离婚报告给打了吧。”
谢淮玺的笑僵在脸上,眼里满是不解。
“你说什么?”
他不能理解,他已经回来了,两人孩子也有了,为什么我见他第一面是想要离婚?
我垂着眼,敛下重新见到谢淮玺时,眼底翻涌动荡的情绪。
或许是脆弱时总会想有人依赖。
孕期那一段时间,我的梦中不断闪替前两世的痛苦。
醒后情绪的反扑让我无比想念谢淮玺。
可他没有寄回过一封信,也没有一通电话。
那时我就下定了决心。
若是再见到谢淮玺,就和他打离婚报告,彻底分开。
我不在乎谢淮玺的态度。
比起商量,我的语气更像通知。
我端着木盆,走到河边,将脏衣服放在锤板石上用棒槌开始敲打。
像是泄愤,又像是平静的干着自己的活。
初春,河里的水仍凉的刺骨。
悬在天上的太阳也没有温度,暖光洒在潋滟的水面,像画一样静谧美好。
“水凉,我来吧。”
谢淮玺瞧着我冻红的手,满是心疼。
上前强硬的拿过棒槌,手下也不敢使大力,怕敲坏了衣服。
我站在谢淮玺的身后看着他,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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