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扑进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姐姐,皎皎好想你……”
那一刻,江夜棠以为老天终于开眼了。
可她很快发现,萧凛看江月皎的眼神不一样。
他从不教江月皎杀人,反而请来最好的老师教她琴棋书画;江月皎怕黑,他就在她院中挂满灯笼;江月皎说喜欢梨花,他命从南疆移来数十株梨树……
后来,江月皎被九千岁下了毒。
九千岁放话,想要解药可以,只要他把最得力的暗卫江夜棠,送去他那儿,给他玩一个月。
谁不知道九千岁是个变态?他宫里抬出去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江夜棠看向萧凛,希望他能说一句“不行”。
“一个月后,我接你回来。”他却只说了这一句。
那一个月,是江夜棠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九千岁虽不能人道,却有千百种法子折磨人。
他用钢针挑断她的手筋,又命太医接好,只为听她惨叫;
他将她吊在冰窖三天三夜,看她像垂死的鱼一样挣扎;
最痛的那日,他命人取来一瓮毒蚁,将她的双手浸入蜜浆,再按进瓮中,千万只蚂蚁啃噬血肉的痛楚,让她生生咬碎了牙。
她朦朦胧胧睁开双眼,看见十指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的指节上还挂着几只毒蚁。
被送回来的前夜,九千岁捏着她的下巴冷笑:“萧凛为了个女人,连最得力的暗卫都舍得送来。你说,他是有多爱那个小丫头?”
江夜棠没有回答。
她只知道,她心里那簇为萧凛燃烧了九年的火,在那一个月里,一点点熄了。
她签过死契,这一生都是萧凛的刀,生死不由己。
除非她死了。
假死,是她唯一能离开他的办法。
江夜棠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王府时,天已近黄昏。
她刚踏进府门,江月皎便带着几个侍女拦在了她面前,一袭鹅黄色纱裙,美得惊心动魄。
“姐姐辛苦了。”江月皎笑得甜美,“为了我的解药,被九千岁玩了这么久,身上肯定很脏。”
她拍了拍手,“来人,给姐姐好好洗洗!”
话音未落,一旁的侍女猛地将一盆滚烫的热水朝她泼来。
“哗!”
热水浇在身上,瞬间烫出一片血红,江夜棠站在原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疼吗?
当然疼。
可比起九千岁用银针一根根扎进她指甲缝里的痛,这又算得了什么?
江月皎见她浑身通红却一声不吭,撇撇嘴:“洗干净了,进去吧。”
江夜棠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刚解开衣衫准备上药,房门突然被推开。
萧凛逆光而立,玄色锦袍衬得他越发挺拔。
九年了,这张脸依旧让她心跳加速,哪怕心已经死了。
“回来了?”他大步走近,“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夜棠默默转身,露出遍布伤痕的后背。
萧凛的手指轻轻抚过一道狰狞的鞭痕:“怎么弄的?”
“九千岁的蛇鞭。”江夜棠声音平静。
萧凛又指向一块烙铁印:“这个呢?”
“烧红的烙铁。”
每说一处伤,萧凛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直到他看见那片烫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皎皎让人泼的开水,说我脏。”
萧凛眼神一沉:“你说什么?”
“皎皎让人用开水泼我。”江夜棠直视他的眼睛,“她说我脏。”
话音未落,萧凛的脸色瞬间阴沉:“皎皎最是良善,听说你为了救她甘愿入狼窝,整日在屋里哭,恨不得替你受苦,怎会做这种事?”
“江夜棠,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江夜棠直视他的眼睛:“卑职没有。”
“还敢狡辩!”萧凛猛地甩开她,“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命令。
江夜棠被按在院中的长凳上,第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萧凛冷眼旁观:“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再有人敢编排皎皎,这就是下场!”
第二鞭、第三鞭……江夜棠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想起十岁那年第一次杀人,吓得浑身发抖,是萧凛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如今让她痛不欲生的,也是他。
二十鞭打完,江夜棠已经成了血人。
她艰地抬头,想再看萧凛一眼,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恍惚中,她听见太医战战兢兢的声音:“王爷,江姑娘脉象虚弱,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标签: 江夜棠萧凛:+后续+结局 江夜棠萧凛
还木有评论哦,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