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刚刚结束，迎新晚会的呼声就传进了宿舍楼。
操场中心搭建的舞台灯光在夜幕中闪动。
“快看那个吉他手！帅炸了！”秦妙激动地戳着我的胳膊尖叫。
我笑着摇了摇头，却也被这股热闹感染，举起荧光棒跟着节奏轻轻晃。
间隙里我望着眼前晃动的光影，忽然觉得心里格外敞亮。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我轻声低语，说给自己。
晚会过半，主持人突然指着观众席：“那边穿白裙子的女生，还有你后边那个男生，麻烦上来一下！”
聚光灯“唰”地打过来，我愣了愣，转头发现沈言默就在我身后。
沈言默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衫，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干净的下巴。
我和沈言默并行上台，遇到台阶还伸手扶了我一把。
主持人拿着话筒打趣，“两位站在一起很是般配啊！要不要做个小游戏？”
沈言默接过递来的话筒，目光落在我身上，笑了笑：“游戏就不必了，不过……”
随即顿了顿，声音透过音响传遍礼堂，“我努力努力。”
台下起哄声一片。
我手里的荧光棒差点掉在地上，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指尖冰凉。
下台时，沈言默走在我身侧，礼堂后门的风灌进来，带着点桂花的甜香。
“刚才在台上，我是真心的。”沈言默的声音比在台上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
“可倾，我们……”
“沈言默，”我打断他，抬头看他，“回不去的。”
不是赌气，也不是怨怼，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沈言默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快上课前，沈言默突然进来在我旁边落座。
我偏头压低声音：“这是法学院的课，你来干什么？”
沈言默抬头，眼里带着点固执：“我选了这门课，算学分的。”
我没再反驳，转身认真听课。
可接下来的每节课，沈言默都准时出现。
李教授出了名的犀利，每节课都会点名，第三次上课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陈可倾旁边那个男生，回回都来，点名怎么没见你应声啊？”
全班的目光都往我这看了过来。
沈言默从容地站起身，声音清晰：“教授您好，我是物理系的沈言默，过来旁听学习。”
我坐在旁边，笔尖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没写出一个字。
一学期很快结束，我留在北京跟着李教授，在一家律师事务所见习。
放假第一天，我搬去了爸妈置办的公寓，正巧遇见隔壁出来的沈言默。
“没回家？”沈言默语气自然，手却在轻颤。
“嗯，跟着教授做点事。”我避开他的目光，“你也没走？”
“实验室有项目。”沈言默顿顿了，“我主动申请的。”
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没有应声。
在律所每天整理卷宗到深夜，咖啡成了续命的必需品。
那一次之后，我和沈言默再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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