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了一家高档西餐厅，菜单全是法文。
她故意先把菜单递给郁星瑶，她接过来，手指微微发抖。
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墨清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伸手接过菜单：“我来点吧。”
叶栀愉托着腮，笑盈盈地说：“阿弦，别光点我喜欢的，也照顾下郁星瑶姐呀。”
墨清弦看向她：“你想吃什么？”
她垂下眼。
叶栀愉喜欢吃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可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却连她喜欢什么，喜欢哪一道菜，都不清楚。
“都行。”她轻声说。
菜上来后，她笨拙地拿着刀叉，不小心打翻了餐盘。
酱汁溅在桌布上，周围人投来嫌弃的目光。
她慌乱地站起身，想去洗手间清理，却听见背后有人小声议论：
“哪来的土包子？怕是没来过法餐厅吧？”
“真丢人，站在那对俊男靓女旁边，活像个没开化的原始人……”
她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拼命搓洗着手上的油渍。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眶发红，像个狼狈的小丑。
是啊，她和墨清弦，早就不在一个世界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叫：“着火了！”
郁星瑶神色一变，第一反应是冲出去找墨清弦。
可逆着人流跑到座位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墨清弦早已带着叶栀愉离开了。
她被慌乱的人群推搡着，摔倒在地，手背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疼得眼前发黑。
等她踉跄着逃到楼下时，看到的却是墨清弦横抱着叶栀愉，急切地对司机说：“去医院！”
叶栀愉靠在他怀里，小声问：“郁星瑶姐还在里面……”
墨清弦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餐厅：“洗手间在一楼，她应该已经出来了。”
他顿了顿：“你的脚伤要紧，先去医院。”
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郁星瑶站在原地，手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包扎好伤口后，回家订了一张离开的车票。
昏昏沉沉睡着后，她梦见了许多往事。
十六岁的墨清弦站在河边，问她为什么救他；
十九岁的墨清弦在深夜的餐桌前，固执地等她回家；
二十二岁的墨清弦抱着她说：“郁星瑶，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二十四岁的墨清弦，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不再需要她了。
梦里，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再醒来时，墨清弦正站在她床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你买了车票？”他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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