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踏着池水往前飞去,如蜻蜓点水般,用叶片为力,轻轻松松将岩石上的手帕取回。“给你。”赏春宴名流众众,许是都收到东宫相看妃嫔的消息,朝堂命妇太多,皇后一人忙不过来,德妃和如妃也在旁帮衬着。首辅夫人显然更有意向与皇后亲近,尽管她忙着安排其他贵妇落坐的事宜,未曾与她说上几句话。反倒是她身旁的...
赏春宴名流众众,许是都收到东宫相看妃嫔的消息,朝堂命妇太多,皇后一人忙不过来,德妃和如妃也在旁帮衬着。
首辅夫人显然更有意向与皇后亲近,尽管她忙着安排其他贵妇落坐的事宜,未曾与她说上几句话。
反倒是她身旁的殷柔,搭了无数次嘴,都没能得到她的注意。
别提更深入聊天了,德妃见状,心里也有些憋闷,还是要尽快安排好何贤安的事宜。
殷柔若能成功嫁入首辅之家,将来便是首辅夫人。
可化作朝堂助力,增加雍王翻身可能。
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机需尽快把握。
“娘娘,殿下说不着急。”
婢女去而复返,在皇后耳旁落下一句。
德妃看过去,见皇后脸色差了许多,冷不丁地开口:“赏春宴是姐姐为太子而办,宴席都开了,怎么还没见到他
”皇后一记冷眸扫过去,满是警告。
德妃立马将头缩回去,没再多言。
皇后维持体面,穿梭在贵妇之间,已很不好受了。
殷珩到现在都没从军营赶回来,若一直不出现,她的脸面也过不去。
“太子心系万民,挂念朝堂,岂会被姻缘琐事绑缚,即便他不出现,也不会影响世家对他的看法。”
大长公主人未至,声音却先到。
众人循声看去,见贵气非凡的大长公主身旁,还站着一位妙龄少女。
她一身嫩黄色绣珠长裙,眉眼清丽,举止端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容。
正是大长公主的亲侄女,孟清欢。
“见过皇后娘娘。”
孟清欢福身行礼,举止娴雅,落落大方。
皇后挽着她的手,扶着她起身说话:“姑母常跟本宫提起,有个名动江南的孙侄女。
今日得见,的确不凡。”
孟清欢声音轻柔至极:“今日能得见名动天下的皇后娘娘,也是清欢之幸。”
受到恭维,皇后脸色好了许多,让二人入座,唤了婢子来添茶倒水。
大长公主无所出,府邸早已没落,唯有驸马兄长的嫡女孟清欢是颗沧海遗珠,自小养在江南,才学不输男子,未曾及笄之前,门槛被媒婆踏了个遍。
孟清欢之父,是孟晚堂,如今正任着国子监祭酒一职,门下学子皆出自京城贵族之家,不日将侵占朝堂。
皇后早就在心底打了算盘,有了孟晚堂的助力,便可替太子获得朝堂新生一代的力量,有利于他日后平稳登基。
再看孟清欢,柔顺,乖巧,明事理,识大体,书香门第出身,又有江南才女之名,实在是和殷珩非常相配。
皇后越看越喜欢,指示身旁婢女为她添食入碗:“清欢消瘦,应当多吃些。”
孟清欢含笑接受,表达感激之情。
圆桌上的其他命妇对视一眼,便大致有了数。
东宫太子妃的人选,是有了眉目。
.竹林间,边境武将不习惯宴席上的矫揉造作,饮下两口凉酒,往竹林池塘走去,碾碎饼屑丢入池中,引来锦鲤争相夺食。
若非殷珩平定西凉,让边境疆域有了喘息之机,这几个常年驻外的将军,也很难来到京城述职。
他们虽不习惯世家文人的说话方式,却也真心高兴,能入得皇宫,成为皇帝口中的肱骨之臣,实在是荣耀至极。
“陛下和娘娘当真仁厚,竟能允许我等粗人,参与七公主举办的赏春宴。”
“我们一路护送太子殿下回宫,才有机会在京城停留。
还是沾了殿下的光。”
“若是有幸被殿下赏识,能留在他身旁做入幕之宾,或许就可以离开边境,真正发挥自己的效用了。”
“不要妄想太多,殿下身边多得是能人异士,何况他自己就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大老粗。
还是趁着机会多饮两口好酒吧……”“也是,殿下怎会看得上我们。”
一群人又不住地摇头,饮下酒去。
走在最末尾,铠甲磨损得厉害的武将,见众人酒壶已空,自告奋勇转身,打算去宴席上再多拿两罐来。
他沿着池边往回走,却见前方遗落一抹碧色人影。
那倩丽身影倒映在池水上,裙摆纱带斜落了一部分,沾在池面上,半湿半干,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
他呆愣在原地,一时忘记取酒的任务。
少女俯下身子,用树枝勾弄池塘面上**在外的岩石,清丽眉眼上显露一丝焦急,金步摇随之晃动,将长发也缠绕进去,泄露主人不安的心思。
半天也没碰到,她泄气起身,嘴巴微微撅起,澄澈眸子微微泛红,余有难过之意。
再侧过身时,午后暖光打在身上,美得不像凡间之人。
她抬眸望去,正好撞见他三分痴迷三分惊羡的视线。
他慌忙挪开视线,不好意思地说:“**站得离池塘太近,小心跌落下去。”
阮今禾朝他福了福身,观察良久后,轻声开口:“阁下身着盔甲,是武将出身。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将军能否相助
”“我吗
”他有些发懵,下意识回望,对上视线的一瞬脸更加红了:“有何困难
”阮今禾指向池塘石壁:“我的手帕不小心被风吹落到石壁上。
我用树枝勾弄许久未能取下,将军能否帮我一把
”“手帕
是那个吗
”他循着阮今禾的手势,看向池塘前方,果然**的石头上落了一方绣帕。
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哭腔:“那手帕是贵人相赠,若是不慎遗失恐遭责难。”
“**莫急,我替你取回便是。”
说罢,他原地蹬了一脚,便踏着池水往前飞去,如蜻蜓点水般,用叶片为力,轻轻松松将岩石上的手帕取回。
“给你。”
他将手帕递过去,阮今禾靠近几步,接下后,郑重福了福身,正要开口答谢,未料想步摇晃动力道太大,竟直接勾住他铠甲边缝,死死卡在上面。
“**别动!你的发簪卡住了。”
“可我这个姿势,维持不了多久。”
“……”他的手顿了顿,终于还是将那步摇,从阮今禾的发髻上取下,让她能直立起身。
“我……这就解开。”
将军有些局促,然而那步摇实在脆弱,他怕力道大了会弄坏,力道小了又解不开,只能勾动着手指,进退两难。
阮今禾笑了笑:“我正要去往宴席,不如一同随行,边走边解
”
还木有评论哦,快来抢沙发吧~